专栏/【翻譯】官方短篇×2

【翻譯】官方短篇×2

2021年08月22日 08:35--浏览 · --点赞 · --评论
粉丝:72文章:11

(2021了,好不容易塗了張新的美魚把以前的畫的頭像給換了)

好前陣子有人私信告訴我以前發的翻譯貼被吞了。本來翻出以前的譯文就要發,一看以前的翻譯實在過於稚拙,又把全篇潤了一遍,重發在吧裡分享給吧友。最後也祝美魚生日快樂。

以下為原貼介紹+譯文。

①【翻譯】官方SS「一個飄著雪的日子」
➁【翻譯】官方SS「某個雨天的軼事」


①【翻譯】官方SS「一個飄著雪的日子」

「某個雨天的軼事」出自官方在ios和android平台的電子小說——リトルバスタ—ズ!SS Vol.03(ss=short story)。繼上回的Vol.04,這次帶來的翻譯是一个发生在雨天的插曲,看美魚老師怎麼開導傷懷的理樹少年,分享给吧裡的各位。
原文:http://tieba.baidu.com/p/3296225092
SS Vol.4:http://tieba.baidu.com/p/3247381464
歡迎轉載,請註明來自西園美魚吧

說好的第三卷。
這個電子小說是很久以前買的了,雖然只是20分鐘遊玩程度的文本,但從途中弄丟後就一直被我擱著,最近才再開工做出來。第三卷依舊極短篇,雖然不得不抱怨這次不像卷四有新的CG (庫特的ブルマ(運動短褲)呢??),但內容也還不錯。如果說第四卷的印象是飄雪的夢幻,那卷三便是雨天的寧靜,雖然平凡無奇卻能讓人覺得確幸



ある雨の日のこと
某個雨天的軼事




雨——正下著。
夢境與現實的界線仍模糊的夢醒時分,雨聲敲打著我的鼓膜。
淅瀝、淅瀝、⋯⋯、淅瀝、⋯⋯、淅瀝、⋯⋯、
淅瀝、淅瀝、⋯⋯、淅瀝、⋯。
上一刻才傾向清醒的意識,在雨聲的誘導下漸漸向淺淺的睡眠中傾回。
想多睡一會。起床的時間應該還早。
所以再多睡一下吧,還想沉浸在舒心的睡意中。

真人:「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一聲咆哮向耳邊劈來。
睡意一吹而散。

理樹:「⋯⋯真人,一大早的就在做什麼」

聲音的來源——室友井之原真人正在我身邊吼著。


真人:「離200下就差一點!」

理樹:「200下?」

真人:「說到目標200下,那只能是單手伏地挺身!」

理樹:「啊、啊—,這樣啊⋯⋯(誰知道啊!)」

真人:「說回來,這也是因為今天下雨呢」

我看向窗外。

理樹:「所以呢?」


真人:「就得在室內鍛鍊肌肉。200下的挑戰絕不放棄。」

誒誒—。

理樹:「稍微開點窗戶吧?」

真人:「別,肌肉會冷卻下來的」

誒誒誒—。

真人:「既然決定了,就看我在早餐前搞定它」

一如預料的發展。

真人:「15、16、17、18⋯⋯」

在繼續俯臥撐的真人一旁,我開始為今天的課程做準備。
數學接著語文。今天也有古典課麼。
雨天還要聽著無聊的課程大概會睡著吧。雖然就算放晴,大概也會因為溫暖舒適而想睡就是了。
好,準備完成。

理樹:「真人,差不多要去吃飯了」

真人:「199、200!好,搞定!這麼一來早餐的準備也沒問題了」

大汗淋灕的真人站起身來。


理樹:「給我準備一下別的事情啊⋯⋯」

房間變成一個汗水桑拿的狀態。

真人:「怎麼了。『這簡直就是肌肉桑拿⋯⋯往後在女性間大受歡迎、在自家也能為你送上的肌肉,肌肉宅配、簡稱肌宅配的熱潮即將襲來⋯⋯』你想這麼說對吧?」

理樹:「不不不完全沒有」

真人:「是嗎⋯⋯那就好。要是成了大受女性歡迎的肌肉,大概會像一碟歌手般轉瞬地消逝吧。好險,呼⋯⋯」

邊說著,真人也開始為出發做準備
。我們撐傘走出室外。


住宿的好處就體現在這種時候,不一會兒就到了學校。
因為距離近也不用擔心淋濕。
進了教室,我在座位放好書包。離第一堂課還有一段時間。
不自覺地,我向著窗外望去。
一看,我們最近幾乎每天放學後就會報到的操場就在那裡。
我們揮棒、奔跑的地方,現在也四處積了水窪。
校園的一角中,在雨水敲打下,綠樹的繁茂枝葉也垂著頭。
滑落自葉片的雨滴,溶進褪了色的背景而消失。
那模樣似乎快與年幼時尚未與恭介們相遇的我的身影重疊,我不禁別過臉。

來谷:「怎麼了,少年。不喜歡雨天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來谷站在我身旁。一如往常,完全讓人感覺不到氣息。


道過早安後,

理樹:「嗯,差不多吧」

我點頭。

來谷:「嗯嗯,真人少年的汗臭會濕熱的很呢」

理樹:「哈哈哈,被說中了呢。而且晴天也比較舒服嘛」

壓抑住先前湧現的情感,我笑著回答。

來谷:「順帶一提,我不討厭雨天哦」

來谷說著並將視線投向教室門口。
正好庫特走進教室。
但是,那身衣服⋯⋯。


理樹:「怎麼了,庫特?」

庫特的襯衫正溼透著。

庫特:「⋯⋯rolling Kudryavka gathers no rain、的說⋯⋯」

依然是槽點滿載的回答。再說根本沒有no rain不是嗎。

庫特:「bad morning」

亞麻色的長髮噗嚕噗嚕一甩起來,水沫輕輕飛落。髮梢噗呦地跳著。

⋯⋯真的像小狗一樣呢。

理樹:「看來⋯⋯不像是還好的樣子呢」

然而,這該怎麼辦呢。
也沒有能給她替換的衣服,畢竟是女孩子。正想看看一旁的來谷有什麼妙案,一瞄⋯⋯

來谷:「怎麼樣啊,少年。雨天也不錯吧」

那視線正對著庫特的胸口。
濕漉漉的襯衫緊貼在庫特的身上。
隱約透出肌膚的顏色驚人地白皙。
真美⋯⋯。

來谷:「理樹好色啊,緊緊盯著」

聽見來谷的囁語我回過神來。

庫特:「哈啾」

這時庫特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來谷:「總之,這樣下去庫特君會感冒的」

掛著擔心的表情,來谷靠近庫特。

來谷:「先用這擦擦吧」

說著,將手中的毛巾交給她。

庫特:「3Q」

來谷:「沒什麼,困難的時候就該互相幫忙」

雖然不時有讓人困擾的言行,但果然是個好人呢。

庫特:「非常感謝」

接過毛巾,庫特將淋溼的頭髮擦乾。

來谷:「話說庫特君,頭髮確實乾了,但最關鍵的衣服還濕漉漉的呢」

庫特:「?⋯⋯啊!是、是這樣呢。到底該怎麼辦—」

來谷:「嗯嗯,該怎麼辦呢。⋯⋯理樹君,笑眯眯地看什麼呢」

誒、誒—。我哪裡笑眯眯了。
不如說,來谷你才⋯⋯。

來谷:「怎麼,看你那眼神似乎有什麼想說的」

理樹:「沒、沒什麼」

來谷:「那就好。話說回來,我早料到有這種狀況,準備了替換衣物」

庫特:「真的嗎⋯⋯啊不對,Oh~REALLY~?HARASHO(Хорошо)~?【注:俄文"太棒了"】」

來谷:「哈、哈、哈。正所謂有備無患呢」

庫特:「非常感謝!」

來谷邊說邊從書包拿出了什麼深藍色的東西,那塊布料是⋯⋯。

理樹:「這不是運動短褲嗎喂!」

說到底,我們學校應該是穿運動緊身褲。究竟這人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啊。(※註:給庫特穿的原文叫ブルマ,學校的運動制服是スパッツ,有興趣的吧友可以百度一下)

來谷:「當然也有上衣」

手中拿著白色體操服。

來谷:「由於是我的上衣,對能美女士而言可能有點大,不過褲子應該是剛好的」

嗯,這也就是說,來谷特地帶著庫特尺寸的運動短褲。
那上衣明明也可以準備著的嘛⋯⋯。

來谷:「少年聽好了。尺寸太大就代表著寬鬆,也就表示從上面一看的話⋯⋯」

如此說著的來谷稍微向前彎了腰。

自然地,來谷的胸口就進入了視野中。究竟為什麼這個人的制服總是這樣敞開著啊。

來谷:「就會變成這樣呢。實在是太萌了」

庫特:「兩、兩位⋯⋯怎麼突然感覺一陣寒意的說」

來谷:「這可不行,趕緊把衣服換了吧」

庫特:「Aye、Aye、Roger~」

來谷:「教室人多,我們去女廁吧」

推著庫特要走出教室。

庫特:「啊、那個」

庫特看向我。
如同求救的眼神,是我多想了嗎。

來谷:「兵貴神速,我們快出發吧。理樹也來嗎?」

理樹:「我不能去的吧..」

來谷:「你只要穿上這件我預先準備的女生制服一定沒問題」

理樹:「不不、別方面上大有問題啊⋯⋯」

來谷:「哈、哈、哈,總之我們去去就回」

⋯⋯抱歉了,庫特。
來谷他們離開後,不知不覺教室回復了安靜。
離課堂開始只剩一會兒。到底他們來不來得及回來呢。
再度望向窗外。
入校的學生已經變得零零散散。
運動場上,水窪中的波紋仍同前一刻。
注視著一個個接續而生的水波,不覺地回想起剛剛的騷動,突然感到一陣好笑。
放學後。

理樹:「結果今天雨還是下了整天呢」

在那之後,穿上來谷體操服與運動短褲的庫特回到了教室。
襯衫乾了之後,原因不明地在體操服外又套上了襯衫,下半身仍然是運動短褲——變成了這般奇怪的穿著。

西園:「直枝⋯⋯真是個熱愛者呢」


記得那時西園最後如此小聲說。
這樣的狀況又不是我想要的。

說到西園,在這雨中不知道在做什麼呢。恭介宣布『自主練習』後,今天放學後的訓練取消了,雖然真人還是幹勁十足。
教室裡沒看見身影,西園大概直接回宿舍了吧。總不會這樣的雨天依然在老地方讀著書吧。
稍微去看看好了。

走出室外時,雨已經轉為毛毛細雨。
但還不到能打棒球的程度。


即使是晴天也人煙稀少的中庭,在持續下著的微雨中,給人彷彿身在從周圍分割切離出的空間內的孤立感。
而空間的中心是一棵櫸樹,樹下站著一位身影一如平日,彷彿不曾變過的少女。
一直以來的陽傘沒了,但果然還是打著白色雨傘的西園佇立著。
我踏出步伐,走近西園。
察覺到腳步聲,她慢慢向我回頭,靜靜地微笑了一下。



(♪光に寄せて)
西園:「歡迎、直枝」

西園的邀請下,我踏入這個孤立的空間。

理樹:「難道在等我嗎?」

彷彿知道我會來一般。我探詢那台詞的真意。

西園:「怎麼會,不是的」

被柔和地笑著否定了。


西園:「只是,在等著而已」

理樹:「等什麼?」

西園的話還是一如既往地費解。

西園:「那是⋯⋯」

話說到一半,西園的手機響了起來。
⋯⋯但不一會旋律就停了。正好來了短信吧。
剛剛的音樂總感覺在哪裡聽過啊。
將早先的對話拋諸腦後,我詢問。

理樹:「剛剛那是什麼音樂?」

西園:「啊,這首音樂啊。⋯⋯」


西園說的名字,是一部以前的動畫。

理樹:「啊,對對,我小時候也看過哦」

以足球作為主題,引起一時的足球風潮。
當時一如往常地由恭介提議,真人和謙吾附和後,我們便在運動場上踢球奔跑。
然而果然還是沒能募集到11個人(不如說就算包含鈴也只有5個人),所以只能算大家踢著球玩罷了。
⋯⋯這次的棒球還真能募集到10個人啊。

西園:「怎麼了嗎?」

理樹:「嗯,沒什麼,只是覺得還真懷念。原來你也喜歡這個啊」

記得是一部以男生為主要觀眾群的動畫,真意外。

西園:「⋯⋯因為是發跡處」


理樹:「發跡處? 」

西園:「是的」

點了點頭。

理樹:「原、原來如此」

雖然不太懂,不過貌似最好不要進一步深究比較好。

理樹:「不過,你還真能把它設為鈴聲呢」

得從某處的網站先下載,保存之後再設為鈴聲。
以西園的技能等級來說,應該是相當困難的。

西園:「這是愛的力量」


理樹:「這、這麼回事啊」

嗯,還是就別多想了吧。
貌似還是老樣子。
一看,西園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理樹:「怎麼了?」

西園:「沒什麼⋯⋯是關於剛才傳來的短信,稍微有點困擾」


誰傳來的呢,難道是來谷的性騷擾。我看向西園的手機。

『可以和理想的對象相遇!』

以此為題的短信。
這就是所謂的垃圾郵件吧。

西園:「該怎麼辦呢。對我來說尋找同好之士也在考慮之中。看,上面寫著女性免費呢」


理樹:「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對我強烈的語氣,西園露出驚訝的表情。

西園:「那個,直枝?」

理樹:「像這種短信啊」

對於垃圾郵件我做了一番說明。

理樹:「可能會連結到可疑的網站,以為免費,卻受到詐騙而要求支付龐大的費用哦」

西園:「⋯⋯哦喔」

思考起著什麼的西園。

西園:「原來如此,行動電話竟然有如此可怕的事⋯⋯險哉、險哉」


雙手合掌一拜。

理樹:「還、還好啦,只要不隨便點開連結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

西園:「我會小心的」

理樹:「可以的話郵箱地址最好也改一下。用英文字母和數字把它變得更複雜吧」

西園 :「⋯⋯?」


西園滿臉問號。

理樹:「唔唔,這些下次再說好了。首先還是把剛剛的寄來的短信刪掉比較好」

西園:「要怎麼刪掉?」

理樹:「唔嗯」

這不能也靠『愛的力量』想點辦法嗎。
依舊不擅長基本操作的樣子。從西園手中接過手機後,我把垃圾郵件刪除了。
在西園的道謝下,不由得害羞了起來的我轉移了話題。

理樹:「話說最近還真常下雨呢」

草地為中庭著上了綠色,我看著向綠葉末梢滑落的雨滴。
然後,它再度與自己往昔的身影重疊。

西園:「直枝不喜歡雨天嗎?」

從傘下窺探般,西園問道。

理樹:「嗯,是這樣呢」

來谷也問了一樣的問題。

西園:「是因為井之原讓房間變得悶熱?」

理樹:「啊哈哈,說中了呢」

西園:「很簡單就能想像的到呢。⋯⋯渾身溼透於分不清是汗水抑或雨水的液體中的井之原⋯⋯一點也不美」


唉。西園小聲嘆息道。
西園:「但是,雨差不多要停了哦。西風開始變強了」

理樹:「是嗎」

回應著西園的話語般,風吹拂著我的臉頰。

確實雨勢又更弱了。

理樹:「話說回來,你難道不也討厭雨天嗎?這樣的天氣是沒辦法在室外悠閒地讀書吧」

西園:「沒這回事哦。無論中庭還是哪裡,只要穿上雨衣、鋪上塑膠墊還是可以讀書」

理樹:「原來如此」

嗯嗯、確實如此呢。

西園:「⋯⋯這裡應該是『搞什麼啊』吐槽的地方」

理樹:「啊,抱歉,因為很自然地能想像得到呢」

西園:「就算是我,也不會做到那個地步⋯⋯大概」


理樹:「那麼,你怎麼在這裡?」

西園:「這麼說來,那你又為什麼會來呢?」

理樹:「我?我是⋯⋯稍微有點在意,即使這樣的雨中你還會不會在外面讀書」

西園:「⋯⋯平常你究竟是怎麼看我的呢」

西園稍微苦笑了一下。

西園:「我正在等著」

一開始的時候也這麼說。
雖然中途因為短信而迷失了話題。

理樹:「在等什麼?」

西園:「⋯⋯」

西園沈默著沒有回答。

理樹:「西園?」

西園:「噓,安靜一下」

西園把食指靠在唇上,我也趕緊安靜了下來。
理樹:「唔,嗯」

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淅瀝、⋯⋯淅瀝淅瀝、⋯⋯淅瀝。

只聽見綿綿細雨,雨聲輕敲著鼓膜,西園也再度將意識傾斜向那聲音。
宛如一一數著刻在心中的老舊傷痕般的,雨滴的旋律。
西園等待的,是這個聲音嗎。
恭介、鈴、真人和謙吾伸出援手之前,將孤獨一人的我淋溼的寒冷的雨。雖然那遙遠的記憶已經褪色,平時並不會浮出,但不時會如同扔入小石的水窪波紋般,我的心中出現搖動。
悲傷。疑惑。孤獨。障壁。
單獨一人、難受、寂寞。
莫名地,感覺到鼻酸。
宛如鐫刻在我們身上,對原罪的懲罰。
所以我追求著夥伴。
然後,很快的夥伴們聚集到了我的身邊。
我看向站在身旁的西園。
如『等待著』,她的視線固定在空中的一點。
寂靜著。然而,不寂寞。
我才發現,
自從剛才的這份安靜有哪裡奇怪。

西園:「雨停了」

西園細聲說。於是,我理解了。
是啊,是雨聲消失了啊。
那淅瀝、⋯⋯淅瀝淅瀝、⋯⋯淅瀝,彷彿要溶進靜寂般的雨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環抱著我的溫暖氛圍(空氣)。

西園:「不可思議呢。雨聲環繞時反而更靜,所以才顯得孤獨」


西園抬起傘看向天空。一束光線從所視之處射下。
劃開薄雲,陽光如窗簾般放了下來。

理樹:「等待的是這個?」

雨色的天空轉為晴朗,為了看見這個瞬間,西園才在這裡等待著吧。

西園:「⋯⋯真美,不是嗎?」

一羽在櫸樹葉陰中避雨的鳥兒,向著放晴的天空起飛。

理樹:「是、呢」

我們目送牠的所向之處——西方的天空此時漸漸開始染上茜色。

西園:「看如此晚霞,明天應該是晴天呢」

瞇起眼,西園靜靜地微笑著。

西園:「明天再來這裡讀書吧」

理樹:「帶著便當一起呢」

西園:「⋯⋯直枝,太貪吃了哦」

說著,西園再次莞爾。



➁【翻譯】官方SS「某個雨天的軼事」

「一個飄著雪的日子」出自官方在ios和android平台的電子小說——リトルバスターズ!SS Vol.04(ss=short story)。美魚吧裡的人不能不知道美魚的溫柔!由於沒有PC平台的版本、網路上更不見文本資源,配合著遊戲(電子書)裡的圖片和音樂我翻譯了這篇故事。一個發生在寒冷冬天的溫暖插曲,分享給吧裡的各位~
 
A Snowy Day
 
一個飄著雪的日子
(♪スローカーブ)
據天氣預報,那天可能會下雪。
星期六。
上課時間只到中午的我與同行的西園、美鳥三個人,踏上了向著商店街購物的路。美鳥看了喜歡的衣服、西園細細吟味新書後,我們在一間甜點被小毬大為讚頌的咖啡廳稍事休息。出店時,時間已經過了四點,天空如預報所說,漸漸籠上夜色,從空氣中可以感覺到隨時可能降雪。
 
美鳥:「吶、回家的路上去趟公園吧」
 
美鳥如此提議。
 
理樹:「欸?現在嗎?但是好像快下雪了哦」
 
我如此說著,美鳥只是「所以才這麼說嘛、那不是也挺好」笑道。
 
西園:「直枝,聽起來不錯。一起去一趟吧」
 
西園的同意下,我不再有什麼意見。
 
到達商店街外的公園時,烏雲已經在低空處展開。隨氣溫降低,暴露的肌膚也開始感到寒冷。從公園的自動販賣機,我們買了溫熱的飲料並喝著。罐裝咖啡的甘甜通過喉嚨時,那份溫暖令人感到放心。
 
理樹:「…西園,那罐是小豆湯?」
 
西園:「很好喝的哦」
 
…可能如她所說。平時應該還是會選擇咖啡之類的吧。
 
美鳥:「雪、快要下了吧」
 
望著天空出神的美鳥說著。確實是那樣的天色。雲層閃著銀灰的朦朧微光,染成了好像雪花下一刻就會飄降的色彩。
然後——
彷彿以美鳥的話語為暗號,白色的小點開始從天上飄散而下。
(♪お砂糖ふたつ)
是雪。
點點結晶,在微風的吹拂下,奔放地漫天飛舞。
 
美鳥:「哈哈哈、真的降下來了哦」
 
如同與風中的飛雪共舞,美鳥踏著步伐。
粉雪如散、如舞,靜靜地圍繞著我們。街燈點起,加上雪的反光,周圍如白光照耀般明亮了起來。路上沒有其他行人,彷彿是專門為我們三人準備的舞台一樣。舞台中心,美鳥展開雙手,輕快地一圈圈旋轉著。
 
美鳥:「我呢,最喜歡雪了」
 
美鳥歡鬧了起來。非常、非常高興的樣子。舞落的雪花,在手心漸漸融化後,新的結晶接而落下。我的手中,雪的姿態一次次地向水轉化。轉頭看向旁邊西園,如同白粉妝點著髮絲,白雪微微覆蓋著她。對著美鳥歡鬧的模樣,西園瞇著眼、慈愛地目視著。
 
西園:「怎麼了嗎,直枝?」
 
理樹:「嗯,沒什麼。美鳥看起來很高興呢」
 
西園:「是呢,那孩子從以前就最喜歡雪了。我們常常一起堆雪人,隔天早上看著溶化的雪人,她總會哽咽地說『好可憐啊』」
 
西園懷念地說著。
 
理樹:「欸,總覺得…真可愛呢」
 
美鳥:「真是的。討厭,理樹老是和姊姊說話」
 
突然,美鳥拗彆地說著。
 
理樹:「正在說著美鳥的事哦。關於以前的美鳥好可愛啊——這樣的往事呢」
 
美鳥:「等一下、姊姊,你到底和理樹說了什麼啊」
 
看著忿忿不平的美鳥滑稽的模樣,我們不禁笑出了聲。
 
美鳥:「比起那些,快來這裡啊,理樹」
 
美鳥拉起我的手。
 
美鳥:「來嘛,在雪中跳舞很開心哦」
 
微暗的日暮時分、靜靜降著粉雪的公園裡,和美鳥牽起手,
我踏出了一步。
美鳥也踏了一步…向著相同的位置。
下一刻,美鳥踩上我的腳。兩人一個踉蹌後,美鳥倚倒在我身上。
 
理樹:「…好痛啊、美鳥」
 
美鳥:「這是理樹的不對哦。男孩子的話,沒有身懷華麗的舞技可不行」
 
理樹:「就算你這麼說,還是太強人所難了啊」
 
美鳥微傾了頭,抬眼看著我。
 
美鳥:「那麼、不跳了?」
 
理樹:「不,跳吧。一定會很愉快的」
 
美鳥:「嗯」
 
再次,我們踏出了步伐,配合著彼此的呼息,向著不同的方向。步法笨拙、光是舞動就用盡全力,旁人眼中,這樣滑稽的動作怎麼也無法稱之為舞步吧。儘管如此,在兩人共舞的期間,漸漸能夠應合彼此的呼息。我挽著美鳥嬌小的背。薄雪妝點下,美鳥綻放著幸福的笑容。
 
美鳥:「要是能積雪就好了呢。要是真的如此,再一起打雪仗、堆雪人吧」
 
理樹:「嗯,也是呢」
 
不遠處,西園守望著這樣的我們。無停歇地,雪持續下著。
 
(♪目覚めた朝に)
隔天早晨。
 
棉被中的我,漸漸從朦朧之中取回意識。
隱約間,感覺到溫暖。
尚未完全清醒的腦中,最初只是這麼覺得。從昨天傍晚開始的降雪持續至深夜,早上肯定積了不少雪吧。即使如此,我仍然不覺得寒冷。我這麼想著,正打算再度進入夢鄉…。
右手好像摸到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軟綿綿的。閉著眼,我抓了抓,傳回綿軟而彈性的觸感。
噗呦。
稍微有點人類肌膚般地柔軟與溫度。是真人(masato)嗎?睡迷糊鑽進我的棉被了吧。
不…就真人的肌肉而言,似乎太過柔軟了些。稍微捏揉的話,感覺就像棉花糖一樣。在這份令人舒心的觸感與朦朧的思考下,右手再次動起來時、
 
(♪チクタク・ルーチン)
美鳥:「理樹也真是的,摸到了這種地方」
 
耳邊傳來了甘美的聲音。
…真人啊、你是什麼時候變成了這種嬌媚的聲音啊。身著摺裙、繫著緞帶的真人浮現在腦海裡一瞬間,我慌張地把畫面趕出腦海。到了這步,我終於掙開眼。尚未清醒的模糊視線正前方是一張臉。
美鳥:「理樹,早安」
 
臉的主人開口說話了。
…而且那絕對不會是真人。
 
理樹:「美鳥——」
 
睡意瞬間被吹飛。
 
理樹:「美、美鳥,你怎麼會在這裡?」
 
美鳥:「哈哈哈。WHY ARE YOU HERE?『你怎麼存在於此』嗎。真是的,理樹還真喜歡哲學問題呢。我思故我在。笛卡爾?」
 
理樹:「啊啊、真是,誰問你那個了」
 
從睡衣姿態的美鳥胸前稍微可以窺見白皙的肌膚。
…視線不知道該往哪裡擺。
 
美鳥:「吶、理樹,來做嘛。我呢、已經忍受不了了啊」
 
嬌嬈的聲音從抬著視線的美鳥嘴裡流淌而出。
 
理樹:「要、要做是做…什麼?」(*註一)
 
在美鳥的逼近下,我在狹窄的棉被裡向後退。就在這時,上鋪傳來真人疑問的聲音。
 
真人:「怎麼了…理樹,一大清早嘰嘰喳喳地說著些什麼啊?」
 
糟糕,好像把他吵醒了。
 
理樹:「什、什麼也沒有哦。會不會是說了夢話呢」
 
我向著上鋪的真人說著。
 
真人:「原來如此」
 
好險,看來是接受了我的說法。
 
真人:「可是啊,感覺好像是女生的聲音吶」
 
才剛這麼想著,果然還是行不通的。真人總是在微妙的地方如此敏銳…
 
理樹:「那、那大概是、發聲練習不是嗎。你聽,啊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ー」
 
像戲劇社常做的那樣,我用假音發出了高底起伏的聲音。
 
真人:「啊啊,原來如此。如果是發聲練習就沒辦法了吶」
 
這麼說著的真人又安靜了下來。啊啊、原來這樣還可以混淆過去啊。
 
美鳥:「…理樹、你在做什麼啊?」
 
美鳥愕然問道。
 
理樹:「不不、沒什麼....」
 
就連自己也不太清楚,我模糊地回答著。
 
美鳥:「那麼,真人也又睡了,來繼續做嘛」
 
理樹:「所以說,到底是要做什…」
 
美鳥:「討厭吶、理樹。在這種寒冬的早晨,一張棉被裡的年輕男女相互依偎著哦。能做的事情,不就只有那個嗎」
 
理樹:「推、推擠競饅頭之類的(押しくらまんじゅう)?」
 
美鳥:「沒錯沒錯。寒冷的日子裡,推擠競饅頭果然不可缺少呢。看招、推擠競饅頭啊、推倒了也不哭啊。推擠競饅頭啊、推倒了也不哭啊」
 
美鳥和著口訣、搖起了身子。
 
美鳥:「喂、才不是那種東西。真是,理樹你都讓我做了什麼啊」
 
理樹:「不不,美鳥你也玩得挺歡的不是嗎」
 
美鳥:「真是的,再也不理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鬧起了情緒。這時候,門外傳來了「叩叩」輕輕的敲門聲。
 
真人:「喔、門沒鎖」
 
真人回應道。給我等一下啊,總而言之,得先把美鳥給藏起來。
 
理樹:「抱歉了」
 
一邊道歉著、我將美鳥壓入棉被裡。
 
美鳥:「等一下、理樹,痛痛痛」
 
理樹:「所以說啊、抱歉了」
 
再道歉了一次。總之從外面是看不見美鳥了,我把頭伸出棉被。
 
(♪目覚めた朝に)
西園:「失禮了。直枝,在嗎」
 
聲音的主人是西園。
 
理樹:「有、有什麼事嗎?」
 
頂著我腹部的美鳥蠕動著,搔癢感讓我以微妙的聲音回應道,而西園則死死地盯著我奇怪的模樣。
 
西園:「直枝,美鳥是不是來到這裡打擾了呢?」
 
理樹:「欸?美鳥?」
 
美鳥:「是的是的~姊姊、就在這裡哦」
 
不知道什麼時候,美鳥的臉從棉被另一端伸了出來。從棉被兩端各探出一張臉,旁人看來大概是相當脫線的場景吧。
 
西園:「唉」
 
西園愕然地嘆了口氣。
 
西園:「真是的,你到底在做什麼」
 
真人:「哦喔、果然西園的妹妹在這裡啊」
 
上鋪的真人倒著窺視我的臉。
 
西園:「美鳥,你也趕緊把衣服換了、從那裡出來如何。給直枝造成困擾了哦」
 
美鳥:「啊哈哈,姊姊也真是的。嘴上這麼說著,其實心裡很羨慕吧?你也想著『好想鑽進棉被裡,和理樹在一起啊』不是嗎?」
 
西園:「說、說、說什麼呢。那種不知羞恥的事情」
 
滿臉通紅的西園。
 
美鳥:「吶、理樹也不會在意對吧?」
 
一想像起西園和美鳥在身邊,兩個人枕著我的雙臂入眠的光景,我…。
 
理樹:「不不不不、會在意、當然會在意啊」
 
馬上驅散了妄想。
 
美鳥:「嘁、真無趣。算了,繼續待著也不是辦法,來換衣服吧。吶,理樹,我就在這裡換衣服囉?」
 
西園:「美鳥——」
 
美鳥:「哈哈哈,開玩笑的啦。那麼、再見囉,理樹」
 
留下這句話,美鳥走出了房間。
 
真人:「西園的妹妹還是一如往常地喧鬧呢」
 
上鋪的真人呆然說道。
 
西園:「美鳥現在高興得不得了呢」
 
理樹:「為什麼?」
 
西園:「外面積雪的關係哦,已經無法克制想在雪中玩耍的心情了呢」
 
語畢,美鳥也換完衣服回到了房間。
 
美鳥:「理樹~快點啊,一起來堆雪人嘛」
 
眼睛宛如小孩般一閃一閃地發著光。
 
理樹:「堆雪人?」
 
美鳥:「沒錯沒錯。我早就已經興奮難耐了啊」
 
理樹:「不用著急,雪是不會逃跑的哦」
 
美鳥:「但是、可能會融化啊」
 
心急的美鳥向外飛奔而出,後頭我和西園不急不徐地追隨著。
(♪光に寄せて)
拂曉前的吹雪宛如一場幻影般,天空正晴朗,冬季的大氣萬里無雲。將冷冽的空氣嘶地大大吸了一口,充盈於肺部的冰涼感十分清爽。吐出的水氣在空中凝結變白、擴展。
 
美鳥:「來吧,目標是堆到屋頂的高度哦」
 
理樹:「不不,那是做不到的吧」
 
美鳥:「哈哈哈」
 
 
完成的雪人前,美鳥的堆滿了笑容。
 
美鳥:「我卯足全力了呢」
 
西園:「嗯。美鳥已經非常努力了」
 
理樹:「等一下啊。滾雪球、塑形、把頭搬到身體上去,幾乎是我一個人做的啊」
 
我提出抗議。最初和我一起滾著雪球的西園,開始不久便以「到達體力的極限了」而早早退出戰線。也太早放棄了,再多堅持一下啊;而美鳥只是笑看著我們。最後,說到西園和美鳥的貢獻,也就是從宿舍倉庫取出掃帚、木炭、水桶,並布置上雪人這點程度。至於倉庫為什麼存放著木炭完全是個謎…那位宿舍長的話,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
 
美鳥:「太高興了,真不錯呢」
 
但在美鳥的笑容下,我的牢騷隨之消散,「說的也是呢」我笑道。
 
雪人總共有三個。
 
美鳥:「這個是理樹呢」
 
指著正中間最大的雪人說道。
 
美鳥:「這邊這個是姊姊,然後、我」
 
兩旁稍微小一點的雪人。
雪人們分別戴上了水桶、插上帶著手套的掃帚、以木炭點成雙眼。
 
西園:「直枝,左擁右抱呢。…該不會這樣的安排暗示著你的心願吧?希望自己的慾望,至少在堆雪人的時候能夠實現嗎?」
 
理樹:「欸、我才沒有這樣的想法…」
 
西園:「沒什麼、只是開個玩笑」
 
西園微微一笑。
呼,累了。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嘎吱嘎吱地作響著,明天大概會肌肉痠痛吧。
但是——
只要待在笑著的美鳥與西園身邊,疲勞就會被拋到九霄雲外。
 
歡樂的時間終究迎來了結尾。
太陽高高掛起,陽光毫不留情地照著我們,時間已經來到了正午。
 
美鳥:「雪人、開始融化了呢……」
 
美鳥有些寂寞地低語著。三個雪人的頭傾斜著,隨時都會掉落的樣子。
落在臉上的短影,看起來彷彿正在哭泣。
於是,我如此回應——
 
理樹:「那麼,我們再一起做出來吧」
 
嗯、美鳥短短地回應道。
 
理樹:「只要還下著雪。無論何時、無論幾次,都能夠再做出來的」
 
美鳥:「嗯,說的也是呢」
 
釋懷地,美鳥展開了笑容。
我的視線再次移向雪人,作為眼睛的木炭微傾,雪人巧妙地斜著的眼,這次看起來如同露出了微笑。
 


我,做了這樣的夢。
 
(♪Little Melody)
身體因冬天的寒冷顫抖,我從睡夢中甦醒。棉被中,我孤單一個人,眼角泛著淚。不久前所見的夢,夢醒後仍歷歷在目。
 
理樹:「…美鳥」
 
我唸著不存在的少女的名字。
沒錯,她並不存在。
不存在於我的世界。
 
初夏時不可思議的記憶再度浮現。
彷彿回到那個夏天、那段時間、那個場所,然後少女的姿態又從我們面前神奇地消失。
 
疊好棉被、換上衣服,我走出了男生宿舍。
層層包裹著身體,肌膚仍感覺得到室外空氣的寒冷。抬頭一看,與凜冽大氣相接的碧空如洗,永無止盡地延伸至遠方。腳邊,夜間的降雪給水泥道路鋪上一層白色的地毯。踩上未經涉足的處女雪,傳來舒服的沙沙聲響。
雪人,堆不堆得了呢。
想著,才察覺自己想繼續將那個夢做下去的念頭。毫無來由地,突然想要見見西園。
 
理樹:「一大清早的,抱歉了」
 
造訪了西園的房間。眨著仍有幾分睡意的雙眼,西園安靜地帶我進入房間。
西園:「有什麼事情嗎?」
 
詢問之下,我只是「嗯,稍微有點事」回答道。西園也沒再深入追問。
久違的西園房間依舊整潔乾淨。房間角落一如以往,書本堆起的小塔整齊地放著。只是,與過去的擺設相較,房間深處仍有一處不同。
那是一座古舊的鏡台,台身佈滿剝落痕跡的三面鏡。
 
理樹:「那個是?」
 
西園:「前一陣子回老家時,從不要的物品中拿到的。在媽媽看來,這不過是座台鏡。但對我而言,它是我非常珍視的…回憶之物」
 
我的視線再度移向那座鏡台。回想起曾經,從西園那裡聽過的往事——
美鳥誕生。在年幼的西園面前,現出身姿那一天的事情。
 
理樹:「這就是、那個…美鳥的?」
 
對著我語尾幾乎聽不見的話語,西園溫柔地點了頭。
 
西園:「雖然可能給室友的能美造成困擾。但唯有這件物品,我怎麼也無法割捨。」
 
然後,沉默於我們之間降臨。
房間沒有暖氣設備,沉甸甸的靜寂如同低溫浸染著身體。
這段時間,西園與我一定在想著相同的事情吧。
——美鳥。
 
西園:「那麼,一大早來是為了什麼事呢?」
 
西園打破了沉默。
為什麼我會急著想見到西園呢。這份心情實在難以言喻,我只能直接陳述事實。
 
理樹:「…我做了關於美鳥的夢」
聞此,西園的眼瞳隱隱動搖了一瞬。接著,我將今天早上的夢告訴了她。
理所當然似地,美鳥融入我們日常裡——這樣的夢。
 
三個人一起出門購物的事。
飛雪飄舞的公園裡,美鳥歡鬧的事。
隔天早晨,起床時造成騷動的事。
然後,堆了三個雪人的事。
 
明明是說著夢裡的故事,卻像發生在現實中的事情般,口中吐露出流暢的字句。而西園不時點頭,靜靜地聽著。
 
理樹:「做了這樣的…一個夢」
 
最後我如此總結道。結束了說明,才發覺自己的聲音不知不覺中成了淚聲。我說完後,西園沉默了一會兒,倏地起身走向那座三面鏡、坐在鏡前。西園將蓋著的鏡子展開,室內的景色頓時映入鏡中。
(♪雨のち晴れ~instrumental~)
西園:「直枝,請過來這裡」
 
我來到了西園的旁邊,兩個人的身影出現在鏡中。
 
西園:「請看看這裡」
 
說著,西園指向左右兩面鏡子。鏡子將我們夾在中間,打開的程度恰好成了對照鏡,鏡中無限的世界連綿不絕。
 
西園:「有好多直枝和我呢」
 
理樹:「嗯」
 
西園:「但是,這裡的鏡像,全部都是真正的我們嗎?」
 
如同謎語般,西園拋出了這個問題。
 
西園:「比如說,你看看、像是這裡」
 
雖然西園指向鏡中,但是我不知道大量的鏡像裡她說的是哪一個。
 
西園:「不覺得比起我,鏡中的那一位更像是美鳥嗎?」
說著,她微微一笑。
 
理樹:「這種事情,怎麼會」
 
西園:「你看,那裡則是我和美鳥一起映照著哦」
 
看到無聲笑著的西園,我才發現她是在捉弄我。
理樹:「真是的,西園。我很認真的在…」
 
話語的尾巴被她的聲音給遮斷。
西園:「我存在的世界、我與美鳥存在的世界、只有美鳥的世界、我們都不在的世界——這些世界,就如同鏡中無限的鏡像一般,彼此平行不相交。平時就連微微一瞥也不被允許,但它們都平等地擁有存在的可能性吧」
 
說到這裡,她作了個呼吸。
西園:「我們如此孤獨、永遠不相交集。被允許的事情,就只有思念著彼此、並認知著這個平行的世界間的阻隔」她又接著說。
 
理樹:「也就是…我的所見不單單只是一場夢,而是闖入了西園和美鳥同時存在的世界——這樣的可能?」
 
西園:「如果,見不到的世界縱然無法觀測,但它並非不存在,還和我們的世界緊緊相鄰。若真如此,你不覺得這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嗎。」
 
西園說著,臉上浮現出微笑。宛如思念著遠方的人那樣的微笑。
我也想著不存在這裡的美鳥。然後,想著從這間房裡看不見的天空——碧藍的蒼穹連著透明的大氣,如此見不到的事物縱然無法見到,但它確確實實地存在於此。
 
理樹:「吶、西園,一起來堆雪人吧?」
 
我邀請她,向著夢的接續。
 
西園:「…聽起來不錯呢」
對著我的話,西園笑著、並回答道。


投诉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