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太上忘情”:参商广播剧第一季剧评——兼论女性向修仙文本的情感叙事模式

“太上忘情”:参商广播剧第一季剧评——兼论女性向修仙文本的情感叙事模式

2022年10月02日 07:33--浏览 · --点赞 ·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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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剧评我思考了很久,在剧完结后又将整个剧集完整地听了三遍。可能是专业对口的缘故(哲学),想表达的东西太多,思维却跟不上大脑的节奏。虽然本身拖延症就很严重,但《参商》广播剧已经完结两周了(虽然它在我这里还处于“FT无动静”状态),再不动笔恐怕又是一篇永远不会动弹的桌面亡魂(指我会在桌面上新建文档)。

这篇剧评共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听剧的碎碎念(总评),第二部分为故事线的分析,第三部分为剧情/感情线的分析。是的,我认为故事线和剧情线的两回事,剧情线和感情线却不一定是两回事,至于原因,会在第三部分详细说明。如果有人觉得这篇剧评看起来像一篇论文,那也没错,因为网络不好的缘故我现在正在教学楼的办公室里用word文档敲击键盘,并且用的是和平时写论文一样的格式设置,难免会带一点写论文的习气。并且我写这篇剧评的目的,除了“剧评”本身,还有对之前听的一场关于女性向修仙小说的某位“学者”讲座内容的反驳。

在此之前,先谈谈我对这部剧总体的印象:容易上头

但上头并非一个真正的印象,上头是一种表现在听众身上的现象,这一现象背后必然意味着作品本身具备着一些特质,这些特质可以抓住受众的感官、情感以至理性。比如剧情的张力、让人声临其境的后期合适的配乐声优精彩的演绎,尤其是两位主役老师对戏时所碰撞出的火花。

在这部广播剧开播前我没有看过原著,也没法补原著(练习正念冥想导致的心盲,小说的文字没有办法在我的脑子里形成画面,这些年来日趋严重,几乎没办法正常阅读视觉小说了,声音同理),因而我对《参商》广播剧的评价也就是所谓的盲听,aka直接听感的评论,而且我听剧不喜欢看字幕,所以在另一个层面上也是盲听。之前听《千秋》广播剧的时候倒是有去补过原著,也看/听过梦溪石的几部作品,对她的文风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其实发现《参商》的经过,说起来还有点曲折,那是7月12号的下午,在此之前,我已经将近半年的时间没有听过广播剧了,处于退坑的边缘。但是我之前关注了一位很厉害的后期太太,她转发了一个712新宣的项目,我看了眼,发现徐宇隆又配了个类似旁白的角色(嗯,广播剧,但是也可以有旁白),于是点进他的微博首页看了眼,发现了《参商》。

“嗯?徐宇隆竟然配了受?!”还有这等好事。徐宇隆老师,我大概从19年《穿到明朝考科举》那会儿就开始关注他了,他的主役剧我都会听(嗯虽然一共只有两部,加《参商》是三部),他旁白的有声书我也听过一些(太多了,再加上男频文很长,根本听不完)。徐宇隆配广播剧和录旁白的状态是很不一样的(以至于没办法代餐),他的旁白可以说是喜马拉雅旁白里面第一梯队的,口齿清晰,情绪饱满,有点早年电台说书人的味道,有声剧里很多时候比主役更出彩。甚至可以说,一部有声有他念旁白,就稳了一大半了。至于他录十部旁白才能解锁一部的广播剧,虽然我个人很不喜欢给表演者贴标签,但相信绝大部分听众给他的定位都是“苏攻”。因为一共两部剧,《穿到明朝考科举》和《装死拯救不了世界》(名字都好长),他的角色都是苏且温柔,但是话很少台词可能还没有重要配角多的主役。徐宇隆老师配这种角色,虽然很合适吧,但是很难体现出他的演技啊。他在有声剧有声书中的旁白演播可能都比广播剧中的表演更能体现演技,不禁有点可惜。所以听闻徐宇隆配受,我的第一反应是:台词一定很多吧,可以演很爽吧。事实证明,《参商》果然没让我失望。

看了眼cast和staff,嗯有我喜欢的后期太太。

嗯?马洋?这不是……《冥想正念指南》的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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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冥想正念指南》,这就是我对马洋全部的印象。因为我不玩游戏,所以也就没机会接触马洋老师配的角色。但是我本来就有正念的习惯,而国内的冥想引导音频质量都不高。有一说一,《冥想正念指南》的中配真的很好。所以当时听到《冥想正念指南》的中配预告真的很惊喜,立马就去问这个配音是谁,并且记住了马洋这个名字。后来正片以后更是惊为天人,怎么说,比原版的Andy还要更让人平静放松,并且你能感觉到voiceover本人就出于一种十分放松的状态,不管是音色、咬字还是气息都让人很舒服,说话总是带着笑意,这正是一个冥想者所需要的状态,让人很容易放松下来……睡着(有时候我会怀疑马洋老师本人的确是会冥想的,鉴于我记得当年这个片子出来的时候我特地去搜了下他的微博发现他有专门推荐了这套节目。)当然,《冥想正念指南》的径路也是十分全面系统且入门的,所以当有人问我想学习正念,要看什么书和视频比较好的时候,我一般都会给他们发一个B站《冥想正念指南》中配版的链接。

跑题了,总而言之,我去听了《参商》的前三集,虽然剧情是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毕竟悬疑),但是真的很好听啊。我是说,完全不需要字幕,而且每集都有50分钟,这么良心的广播剧现在已经不多见了。虽然网易云的广播剧区以及博客板块的播放设置,音质的默认设置和压缩,以及播放量算法都很让人迷惑,但《参商》不管是配音,后期,还是配乐,都是好听的,可以反复听。每次听《参商》,我都会在深更半夜万籁无声之时,戴上头戴耳机,躺在床上静静体会这场视听盛宴。并且如果三期听完再回头听,会发现这个剧情也没有很难懂,而且悬念也给很足。何况二位主役的CP感真的很强,不知道制作组是从哪里选来的这么合适的搭配(貌似是海选?),促成了广播剧史上第二次京沪联姻,于是听完三集立马点击了购买(错过了预购,希望第二季还有)。更重要的是,《参商》的世界观和剧情与其说是修仙,其实更接近《千秋》世界观的plus版,高武低魔,而且没有三生三世那种我看了就咯噔的设定,主角似乎是真的想要修仙的。(关于我对修真仙侠的“偏见”,第三部分会详细论述。)

网易云听剧小tip,「我的」→[我的播客]→「创建播客」,自建列表更方便,官方列表太乱了

总评

这一部分大致聊聊我对这部剧的总体印象,第二部分分集梳理的时候再具体评价。总体而言分为后期和配音两部分,当然,这是策划、编剧、配音导演、声优、后期、配乐等制作组所有成员共同努力所呈现的结果,在此这是做一个简单的分类,方便评价。

先聊聊后期吧,因为后期在我这里一直是一部广播剧最关键的部分(之前也经常有为后期买了好多剧结果因为剧情或者主役没听下去的情况)。中国商业广播剧的突出之处,在个人看来,便是题材的多样性促成的后期的丰富。不同于日本广播剧专注于声优的演出,英美广播剧和影视几乎使用同样的制作班底且产量极小,中文广播剧在十几年(从网配到商配)的发展中培养出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对于一部古风仙侠(武侠)广播剧来说,后期的好坏可以说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广播剧不比电视剧电影,完全用声音来传递信息,而人类主要的信息输入都来自视觉,占83%,听觉只占到11%左右。人耳对听觉信息的辨识自然也就没有视觉灵敏,是需要训练的,就像煲耳机,很难说煲耳机到底煲的是耳机还是耳朵。古风武侠类的广播剧后期大概是最难做的后期类型之一了,需要很多大场面,对后期人员的能力要求非常高。环境的铺设,人物的动作,打斗的音效(特效),情感的渲染……这些都要靠后期来表达,后期不到位就很容易让人一头雾水不知道人物在干啥。尤其是打斗的招式,很难以声音的形式表现出来,但做得好了真的是一种享受(不仅对于听众,对于制作者也是)。《参商》的三位后期本就是中文广播剧后期中第一梯队的几位老师,剧本更是给了她们极大的发挥空间,剧中出现的各种打戏、特效,尤其是“剑来”的段落,声优中气十足的喊招,配上凌厉流畅的武器音效,让人直呼过瘾。听《参商》最好戴耳机(头戴更好)。除了“大场面”的后期制作,几位老师在感情戏渲染方面也做得十分出色(第十一集因为不可抗力BGM铺得有多大,不过也没办法),剧组充足的资金所提供的配乐资源也为其增色不少(古风剧就是得有原创配乐!!!)。值得一提的是,《参商》剧本的一个特点便是——感情线的高潮与剧情线的高潮几乎是同步或者稍后的,这也给后期营造感情戏的氛围带来了很多便利。

然后是配音,这部作品总体而言给人的听感就是两个字:好听。不仅两位主役的声音好听,绝大部分协役的声音也是好听的,音色、咬字、气息都让人很舒服。刘若班的何大厨、钱文青的周可以、徐佳琦的许静仙、彭尧的陈亭、顺子的萧藏凤、王潇倩的玲珑公主,都是让人耳朵一亮的声音,以至于每次我听完一集更新,都要感叹一句“如听仙乐耳暂明”。 徐宇隆的声音是那种非常抓耳的好听,相信任何一个听过他声音的人都会这么觉得,如果用木材来形容(奇怪的形容方式)大概是那种名贵坚实的紫檀木;马洋的声音虽然没有那么抓耳(也可能是声线太多,我后来又听了整整两周才大概能分辨出他的一部分声线),但同样是一耳朵的好听,像是上等的海南黄花梨木或是羊脂白玉,顺滑莹润。

两位主役的演技更是让人刮目相看。不对,形容徐宇隆老师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因为他的声音我一直以来都很熟悉,但他的演技在以往的角色中没有太多的发挥余地,很是可惜。而这次九方长明这个角色则复杂得多,九方长明这一角色大抵可以分为两个阶段——五十年前冷淡严厉但暗藏温柔(主要是对云未思)的天下第一人(疑似INTJ),五十年后自由随性的“散修”长明(疑似ENTP)。但不管是五十年前还是五十年后,九方长明的道心都是始终如一的,他可以为了追寻大道无视门派规矩,也会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危而义无反顾。更不用说他还有……很多很多的台词,徐老师在《参商》第一季说的台词可能比他前两部主役剧的台词加起来还要再多两倍。不仅如此,徐老师还熟练掌握了配梦溪石笔下受的必备技能——咳和喘。但战损状态却丝毫不影响徐老师口齿清晰地演绎每一句台词,并且念诀喊招时也气势十足,颇有早年港台经典武侠小说中的大侠风范。如果说五十年前的九方长明像是金庸笔下德高望重的一代宗师,五十年后的长明则颇有古龙文中恣意洒脱的浪子游侠之意(说起来,徐老师还单播了好几本古龙),这两种状态徐老师都拿捏得很好。在面对不同人物时的语气变化也能有效地反应出这个人物的性格,面对小云时的温柔(可以听出他对云未思这个大徒弟的与众不同),对云海的无可奈何;对女孩子说话时还会故意放轻语气,软声软语;应付同侪与敌人时的从容不迫……无不表现出这一人物的人格魅力。尤其是第十一集的最后,九方长明问道的段落,面对大弟子的盘问,妖魔的指责,他的道心却从未动摇,毫不犹豫地直指本心,寻根破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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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洋老师的表演,着实惊艳,不,应该说是,让人眼(耳)前一亮、拍案叫绝甚至称得上叹为观止。云未思其实从本质上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复杂的人物,他的道心是始终如一的(九方长明),但从事实的角度来说他又是复杂的——少年青年,云海云未思,都有着不同的性格特质,很难想象同一位声优要怎么演绎这么多不同而又相通的状态,并且还得频繁地陷入入魔发狂的境地中,经历情绪的大起大落,非常考验表演者的实力。最明显的首先是声线,据不完全统计,马洋老师在《参商》中至少使用了八种不同的声线状态。第一集的小云是可爱有些扭拗的少年音。第二集39分钟出场的云海是潇洒凌厉而又带着点邪气的青年音,第四集的云未思则是沉稳内敛且冷峻的青年音。 这两个角色在声线上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异,但在语气状态上却做了完全不同的调整,让听众一下子就能听出来这是两个不同的人(格),尤其是当他们对话(第六集、第十集)甚至说同一句台词(第十二集)的时候,明明是一个声优但愣是配出了3P的效果。第八集开头的少年云未思(其实好像已经22了?)是介于小云与青年云未思之间的声线,面对师尊时小心翼翼而又忍不住撒娇。第十集……第十集不知道是制作组的灵机一动还是马洋老师自己想整活,贡献了一个好听(?)的伪音声线,侍女阿春(多来点,我爱听)。第九集的入魔云未思应该是没有加后期特效的,但是马洋老师却配出了没有特效胜似特效的效果,甚至带了点混响(?)。第十一集的心魔,说实话我听了三遍才听出来是马洋配的,有点诱惑而又像是妖魔一样的声线。不过最最惊喜的其实是云海和云未思融合之后的云未思2.0,在他发出声音之前我完全想象不出这么一个状态要怎么配,直到我听到了马洋老师的演绎,我立马知道,这便是云海和云未思的结合后的状态。另一个惊艳到我的点是马洋老师对气息的把控,气息是广播剧表演中很重要的内容,尤其是情感的表达,很多时候需要通过气息来展现。我不清楚《参商》这部剧中马洋老师的气息是精心设计还是表演时自然的情感流露,但呈现出的效果就是:他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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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线梳理

本章节试图按剧集播放的顺序,梳理《参商》第一季1至12集的剧情线,仅是本人听完广播剧第一季的推理整理,与原著没有关系。

首先我想解释一下为何我会认为故事线和剧情线是两回事,在我看来,故事线的定义是“角色干了什么”,而剧情线的定义则是“角色的目的是什么”,前者为内容,后者为目的。角色因为有如此这般的目的(人设),遇到了一些事情,才会做如此这般的行为,但故事只是表象,究其根本还是为了让角色去完成一个最终的、终极的目的,后者才是剧情线的本质。《参商》的故事虽有仙侠之背景,但本质上类似古龙先生笔下的武侠悬疑故事,让听众跟随主角的视角,慢慢发现阴谋背后的真相。所以一开始一头雾水是正常的,因为我们并没有上帝视角,而是同角色一样。比如开头失忆的九方长明,听众所获得的信息并不会比他更多,故事的推进正是以九方长明为主视角来展开,慢慢揭开谜团,找出真相的过程。

在此,这篇故事线的解析将分集展开,也希望达到在不剧透的情况厘清每集以至于整季剧情的效果。

PS:其实可以看看孙晔和刘北辰老师读的说明书,对理解剧情很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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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 长明归来 悬疑仙侠世界

第一集有很多细节和后面对应,所以写得很长,大家不想看可以直接跳过,关键词我都标出来了,有不明白的地方扫一眼应该就能看到。

全剧开头,便由云未思之口道出了主角名字之含义,同时也揭示出二人的师徒关系。

-长夜若无星月灯火,又何处得长明

-此心长明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仅提到了“长明”二字,而未提及姓氏。长明是名字,也是九方长明这一人物的“判词”。

随后,在群像的“参商”报幕之后,镜头由远及近,逐渐出现野兽和打斗的声音,由众角色的对话大致交代了这一幕的背景:原来,这里是“黄泉”。但黄泉并非阴间,而是修士历练之所,这里危险重重,来到这里的修士大多是修为遇到了瓶颈,为突破而来,他们的结局只有两种——修为境界突破更上一重,或是命丧黄泉。一队修士结伴冒险,途中遇到了我们的主角长明(cv.徐宇隆)。他似乎是个本地人,虽然一句话都不说还总是迷迷糊糊脑子不太好的样子,但带领这个队伍走出了一些迷障。他们却也遇到了更多的怪物,一些人开始怀疑这些怪物是他吸引来的,想要抛弃他。但有两个人表示这个人救了我们的命,我们应该相信他,一位是贺惜云(cv.阿变),另一位则是张暮(cv.星潮)。他们想让长明绘制地图助他们离开,长明却表示要和他们一起走,这时,他们突然遇到了袭击,长明用御物化神之术帮助他们对抗妖兽(凤来!好帅),和贺惜云一起离开了黄泉。

第二幕,长明在睡梦中听到徒弟(云未思 cv.马洋)唤自己的名字,向贺惜云询问年份,发现自己在黄泉已经呆了五十年了。贺惜云发现长明没有灵力,长明告知她御物化神耗费的是神识,并告知了自己的名字——长明。他想起自己曾抓住过一个妖魔审问以及六合烛天阵失败的事情,布阵失败后他与其他人掉落黄泉,并对贺惜云表示,自己要去找徒弟,名叫云未思,贺惜云则告知他云未思是九重渊之主,并大致介绍了九重渊是六合烛天阵失败的补丁。

第三幕,二人下山来到七弦门,七弦门是一个依附于魔门大宗见血宗的门派。长明在梦中过了一些走马灯,出现了诸徒弟以及自己的身份,九方长明。贺惜云将他交给见血宗的何大厨(cv.刘若班)照顾,并表示三个月后来接他。三个月很快要过去,长明在何大厨的照料下记忆恢复了不少,并且在后厨帮工,深受何大厨夸奖。从二人的对话中我们得知,七弦门的嫡传大弟子刘细雨(cv.魏子童)即将和万剑仙宗萧藏凤的侄女结婚,万剑仙宗是个很大的门派,七弦门则无权无势还依靠魔门,他们都等着靠这次的联姻振兴门派。

第四幕,长明在去后山的路上回忆起很多事,尤其是大弟子云未思,随即遇到了酷似少年云未思的少年被群殴,便出手帮了他。少年被救后很快跑开了。长明回到房间,听何大厨讲了自己和云未思的八卦,原来云未思这五十年一直都在九重渊,开始疑心那个孩子的身份。

第五幕,少年前来找长明,长明请他吃饭,并询问了他的身份,少年表示自己叫小云(cv.马洋),自己父母死得早,被远方表叔安排进来干杂活。长明询问他是否知道云未思这一名字,小云表示不知道,长明原本怀疑小云是云未思的孩子,现在看来却不是。小云说自己住在后山半山腰,有种朝露菇,要起早去采(这两个都是知识点,后面要考的)。小云拜别(他好像还合掌了,很有礼貌)。

第六幕,万剑仙宗来使来到见血宗找宗主周可以邀请他参加千林会(决定宗门排名的比武大会),看到周可以(cv.钱文青)在吸食人丹,很是恐怖。周可以表示我不去,下属则暗示除非九方长明(他前师尊)出席,宗主不会参加。并支使许静仙(cv.徐佳琦)去七弦门要人。

第七幕,长明念咒调息(《心经》最后的咒语),回忆起更多过往,自己的少年修行以及离道入佛又叛出佛门,诸位徒弟(孙不苦、宋难言、周可以)都一一闪现。

翌日,何大厨拉长明聊周可以的八卦。长明用小纸人劈柴,遇到了小云,二人闲聊,小云给何大厨院子里采了篮朝露菇,何大厨很高兴。小云说到了万剑仙宗嫁妆里有一颗很大的夜明珠,并提到许静仙来要人之事。二人看到了七弦门的信号,长明给了小云一张符纸作为联络的工具,便去了大殿。原来是许静仙和刘细雨打起来了,因为许静仙要带刘细雨回见血宗给周可以当人丹,而刘细雨是七弦门的希望,刘细雨略逊一筹败于许静仙之手。长明头疼回房,通过符纸感应到小云遇到了危险,着急出门寻找小云,却遇到了刘细雨没了魂魄的尸体。众人随即赶来,疑心他为杀人凶手,长明说自己是来找小云的,但是七弦门根本没有这个人。

好像有点太长了,但是细节很多,后面都会对应到。一段话总结一下,就是昔年天下第一人九方长明在六合烛天阵失败落入黄泉的五十年后从黄泉出来要找自己的徒弟云未思,灵力全失但可以御物,从失忆状态慢慢恢复记忆,在七弦门静养时遇到酷似自己大徒弟云未思的小云,被设计入局。

第二集 | 云海39分钟登场 结伴同行

七弦门疑心长明为凶手,并将他收监。是夜,许静仙前来找长明,要把他作为贡品带去见血宗。长明考虑到自己的佩剑四非剑(可以助他恢复修为)可能在周可以那里,于是便应允前往。长明与周可以见面,周可以指责长明对自己不上心,才会导致他偷学魔功,二人对战,长明以御物化形之书蒙混过去。周可以表示四非剑不在我这里,倒有可能在大师兄云未思那里,并派遣许静仙送长明进九重渊寻找云未思。

开启九重渊剧情(第二集到第八集),九重渊的剧情可以看做成无限流或者游戏打本。

二人来到九重渊的第一重渊,七星河,遇到了疑似云未思的男子(BGM:云郎登场,这里的云海初登场实在是太帅了,尤其是那个笑,“相逢即是有缘”,bking形象一下子确立起来了),他自称云海(疑似ESTP),并询问长明他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有些面熟。

-或许是在梦里

-梦回千百转,何处不相逢

或许二人真是在梦里见过,毕竟云未思的梦里可能全是师尊。

长明认为他就是云未思,尽管二人心性大不相同。一行人在篝火旁休息闲聊.,遇到了萤火尸虫。为逃避尸虫逃往七星河,谁料七星河也正在混战之中。三人也加入混战(穿插一段云海扶长明……好蛊),云海质问长明为何不找他帮忙,长明则表示相对于救我你可能更想杀我。

第三集 | 师徒携手 共赴火海

云海说他想看看长明能在九重渊活多久,不会杀他。长明问云海是否认识小云,被调戏(云郎?这又是你的哪个故人……第二个了,他怎么这么容易吃醋)。许静仙:这俩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七星河目前的状况是,东海派的徐凤林(cv.倔强的小红)打败了七星河之主往第二重渊去了,现在是前七星河之主的半魔部下和庆云禅院的弃徒悲树(cv.赵成晨)争夺七星河之主的位置,长明顺便得知现在庆云禅院的老大是自己的二徒弟孙不苦。张暮偷袭半魔帮悲树赢得了七星河之主的位置,长明认出张暮是黄泉里的人,但张暮并不认得长明。云海和长明以四非剑打赌悲树什么时候会死,如果长明输了则要答应云海一件事。在悲树的宴会上,他们结识了陈亭(cv.彭尧)

在九重渊,黑夜非常的漫长。

当晚,二人共住一屋,长明用魔门的执玉念月心法修复心脉,长明再言云海是云未思,并指出他身上有疤,云海则把他魔气的红线给长明看,“你那位故人,也有妖魔血统吗?”。云海带长明偷听悲树和张暮的墙角,原来他们是情人关系。张暮在事中用摄魂术杀死了悲树,长明怀疑张暮是批了人皮的妖魔,和黄泉的张暮并不是一个。云海将长明推出面对张暮,长明正好拿到了琉璃金钟杖和那颗珠子,悲树手下赶来,长明被污蔑是杀死悲树的凶手,是妖魔。长明以御物之术应付,发现了和七弦门嫁妆里相似的夜明珠。琉璃金钟杖给长明注入灵力,长明以琉璃金钟杖揭穿张暮皮囊。

长明与许静仙在混乱中穿过迷雾到达了第二重渊彩虹桥,遇到了陈亭,陈亭告知七星河被毁,张暮逃脱。众人寻找出口,出现了一位后面还有戏份的NPC何青墨(cv.张东),来自神宵仙府,擅长布阵。长明调戏养气,云海再度出现。何青墨设计阵法需要八人参与,请长明与云海分别负责两个方位,但云海要长明陪他一起跳此时是火海滔天的镜湖。

第四集 | 师徒往事 云未思上线

云海与长明进入镜湖中的滔天火海,里面却冷得透骨,二人很快各自进入幻境。幻境为真实的记忆或是执念幻化的幻境。云海在幻境中看到了云未思少年为父母报仇(似乎是卷入宫廷斗争被凌迟至死)拜入九方长明门下,以坚韧不拔的意志感动了不收徒的九方观主成为其大弟子,被赐名云未思(“相思何益,不如未思”,应化自李商隐“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这句诗也可以看作是云未思的判词)。以及他修炼中遇到瓶颈,得师尊陪伴突破境界的回忆,五十年前的九方长明应是个冷淡但却温柔的人。

此处穿插了一段云未思问师尊讲“不及黄泉无相见”的故事,与后面傅小山与其妻子的故事对应,更是九方长明与云未思感情线的写照。

-有些感情,是否一定要到了关乎生死的地步,自己才能真正明白?

师尊回答说,他未经历过,回答不了。而《参商》第一季全季的感情线发展几乎都是这句话的写照,黄泉在此有多重含义,可以指长明从黄泉中逃脱寻找云未思,也可以指代生死攸关的时刻。九方长明与云未思二人正是在一次次的生死关头,确认了对方对于自己而言的重要性。

九方长明遇到瓶颈离道入佛,云未思希望追随师尊,却被嘱咐好好修无情道,要好好修道成为宗师才可以再见到师尊。一直到九方长明入魔门,云未思用春朝剑杀九方长明(长明:自己捅自己),无论是记忆中的云未思还是观看记忆的云海都是极为慌乱的(住手!住手!住手!)

这一段主要起承上启下的作用,云海由此知道了自己的确是云未思,但这些记忆不足以让他搞清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为后半部分天亮云未思的出现埋下伏笔。

云海从幻境中醒来,发现自己与长明身处水中,二人上了一艘船,原来这里是第七重渊——若水。二人交流了一番往事,这里是一个感情线的重点,下一段我会着重分析。此时(黎明前)的云海已经大半是云未思的心性了,有点试探地询问长明云未思的事情,马洋老师在这里把握得很好。二人听到船舱下层有异动,云海下去查看,下线一段时间。长明遇到了陈亭,二人对上半人半蛛的傅小山妻子(名字太难打了,放弃,cv.徐安)和傅小山(cv.瞳音),揭开傅小山和他妻子的悲伤往事。傅小山妻子临死前对傅小山说“不及黄泉,无相见也”,足见其恨之深。云海出现,解决傅小山,陈亭与长明对傅小山解释这句话的含义,傅小山自杀(?),一行人得到法宝——分水珠。

天亮,云海人格消失,云未思(疑似ISTJ)出现,要杀九方长明。

-这些年,我一直在等……

-师尊,我也一直在,找你

第五集 |  水下初吻 浪漫羁绊

云未思与长明动手,但并没有尽力(绵软无力.jpg)。云未思认为师尊死了,他的无情道才能圆满,因此要杀长明,四非剑不愿杀长明(四非剑:我看是你)。长明与陈亭穿过瀑布来到第八重渊天垂城,来到这里的人都会灵力全失。云未思掉线。

报幕曲很特别。

长明与陈亭二人进城吃饭住宿,但没有天垂钱,许静仙前来救场。天垂城中的修士就像正常人一般生活,城中没有城主,只有四位长老,武力决胜负,东海派的徐凤林现在就是长老之一(真的很像游戏)。且天黑之后会有秃鹫攻击人,没有人会帮助落单的人。长明让陈亭当掉从悲树那里搞来的珠子,许静仙指出萧家嫁妆里也有,叫“沧海月明”,里面有可以镇静的药。许静仙疑心长明和云海是反目成仇的道侣。

徐凤林在云未思的差使下约长明出来要杀他,原来他是云未思的毒唯。徐凤林在一个高台上约见长明,质问他对云未思后不后悔(前一集主角二人的对话也提到“后悔”,划重点),长明表示自己这一生从未后悔过。徐凤林要杀长明,长明以御物之术对付,但在秃鹫的攻击下不得已跳入湖中(徐凤林这时就被秃鹫杀死分尸了)。这一段展现了旁观者视角中的九方长明与云未思的关系,世人皆为云未思不值,但真正的内情只有二人自己知道,他们也不在乎世人的看法。

天黑了,云海跳湖寻长明,人工呼吸(了吗?我怎么听都是舌吻吧)。后期的海鸥声提醒听众二人来到了岸上,原来是第九重渊——虚无彼岸。水上的光团是云未思抽出自己记忆布置出的星宿光团(要考),但来到这里的人触碰光团也会看到自己的记忆(执念),光团周围的蓝色星光即是沉溺进回忆中执迷不悟者的魂灵。但云海什么也看不见,由此可见,这些光团其实是触发记忆的开关,而非真正的储存记忆,云未思抽出记忆,但其实记忆仍在他的脑海,只是被封存起来了。云海的名字是他在海边看到长明,临时取的。二人决定调查六合烛天阵失败,妖魔涌入人间的真相。这里提到一些当年六合烛天阵的细节,当年六合烛天阵失败,九方长明失踪,回去的三个人说是长明与妖魔勾结导致阵法失败,这三人分别是万剑仙宗宗主江离,神霄仙府府主付东园和独孤家家主独孤重。长明当年抓到一个妖魔,妖魔身上有司徒家的印记。他们决定从玉汝镇查起,玉汝镇当年一夜之间全镇人惨死化作僵尸,因此决定进入玉汝镇的记忆(其实是穿越回了过去,据我推算大约是八十年前),但其实这段过往也与和司徒万壑有关。

二人穿越进玉汝镇回忆,救了逃婚出走被要挟的丛容(云未思母亲),云未思的父亲云长安其实一直跟踪着从容。天亮了,云未思出现。穿越进回忆中的外来人不能使用灵力,只能靠武力。

-修无情道者,太上忘情,并非无情,寂然不动,若忘而非忘

-若得一道,矢志不悔,无可置喙,稍有回转,前功尽弃,如你一般

-云未思,你当真忘光了

开启穿越剧情 对此我想说:

时间线如下:

第六集 | 边镇危机 云海怒骂云未思

一行人前往玉汝镇,长明与云未思论道,讨论要杀长明的原因 ,云未思似乎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长明与从容开了个云未思爱而不得的玩笑(实话),但是云未思并未反驳一句。二人讨论何为无情道,云未思开始思索为何自己对长明如此执着。

三(四)人来到玉汝镇,遇到了豆皮蛆虫死亡事件,长明看到了陈亭,于是让云未思送从容回客栈(这里喊了“未思”),自己去追。云未思丛容遇到了云长安(父母爱情嗑到了),云未思去找长明。长明发现陈亭被妖魔攻击,被发现,云未思赶到救下长明(“他只能由我来杀”)。他们发现陈亭并没有真的被伤,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原来陈亭并非普通修士,而是修为深厚的反派,是来监视长明行踪的。陈亭对战二人,拖延时间等云海出来(因为二人交换的一瞬间会恍惚,且云海的实力不如云未思),云海险受伤,长明以手夺剑,被重伤。二人回到玉汝镇,发现镇上的大部分人已然变成僵尸。司徒万壑(cv.傅晨阳)在屋顶,但并非救人,而是主谋。云海将四非剑还给长明,四非剑可给长明输送灵力助他恢复修为。长明大战司徒万壑,毁掉了聚魂珠,僵尸倒地死亡。长明遭遇致命攻击,云海怒急攻心,怒骂云未思:  

-云未思,你不是舍弃他了吗?无情道,真是自欺欺人,装腔作势 

但其实这是长明的障眼法,师徒二人一同唤剑攻击司徒万壑(四非剑&春朝剑,嗑到了,这段喊招特别帅,反复品味)。这里也是本作第一个大高潮,从第四集开始累积的情感与疑问在此得到一次集中的爆发。众人审问司徒万壑,得知其幕后主使是万象宫的迟碧江,他们的目的是炼聚魂珠,令死者复生,司徒万壑有想要复活的人,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陈亭出现,将司徒救走。

第七集 | 战损师尊 偶遇少年长明

众人休养生息,猜测“复活”其实是将妖魔和人的生魂融合,六合烛天阵并非屏障,而是招魂之阵(设计者:迟碧江,九重渊的设计者大概也是她)。阵法失败,搞出了九重渊。云海舔舐长明手指帮他疗伤(相关行业朋友提醒,这种做法不可取),两人讨论长明四个徒弟的名字,最后讨论到云未思的名字,云海指出长明偏爱云未思招致其他人的嫉妒(包括他自己),长明调笑要为他新起一个名字云心肝,云海说自己可以叫云念明(对长明念念不忘,来自搞笑版片花)。妖魔苍天(cv.赵成晨)前来投诚,告诉了长明一行人很多幕后真相。已知的幕后黑手除了迟碧江和司徒还有一个黑衣人不明身份,陈亭自称是迟碧江的使者,但身份不明。我们还可得知妖魔所在的黑暗深渊不是生物呆的地方,所以他们和修士合作,想来人间(我说,你们修仙界真的有什么正道人士吗?感觉都是些旁门左道啊)。聚魂珠需要六颗才能开启逆天阵法,而且最好是修士魂魄。他们发现他们虽然改变了过去,但也有股力量在修正它。六合烛天阵只是一步棋,而非最终目的,反派必然要加快行动速度,他们需要尽快出去。一行人遇到了比历史要提前到来的少年九方长明(13岁)。

天亮后,第二个阵法启动,僵尸袭来,必须杀尽僵尸才能破阵,长明与云未思师徒默契搭,配将僵尸全部消灭(这里的喊招和后期效果太太太太帅了)。长明在将云长安和丛容托给少年的自己后,与云未思离开了玉汝镇。云未思想起很多事,他们虽然改变了部分历史,但阵法的修复机制使得历史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反派的计划还在继续。

长明重伤,云未思要去找蛟龙(因为他潜意识里知道蛟珠可以起死回生,第一时间就想起来了)。云未思抱着师尊穿越到一个有蛟龙的回忆中,这是一片大湖,二人上了船,船上有许多前来寻宝的修士。恰巧蛟龙出没,云未思将师尊托给一位女修士照看,自己去寻找蛟龙。云未思正欲打蛟龙,却被蛟龙认了出来:你四天前天才打过我嘤嘤嘤(╥╯^╰╥)。原来他们正好穿越到了云未思此前遇到这条萌妹蛟龙的四天之后(大约是五十年前六合烛天阵刚失败的时候),蛟龙告诉云未思,云未思之前告诉她自己要去万神山查出真相,为师尊翻案,去救师尊,而非杀他,云未思意识到事实和自己所想或许有很大不同。他向蛟龙借蛟珠救长明,回到船上,云未思不准路人碰长明,好凶。蛟珠果然帮长明恢复了不少,灵力被用光,云未思允诺蛟龙一件事(蛟龙好乖(*╹▽╹*),云未思似乎想起了蛟龙的名字——龙倾,他的记忆似乎恢复一些了(前面的潜意识)。

云未思抱着师尊跳水离开了此处,师尊说他在黄泉见过这条蛟龙,她因为一些原因被人用万年寒冰锁链镇压在地底,但并没有被夺走蛟珠,可能有别的目的(这里师尊说云未思容易心软的时候好宠溺)。

二人随机选择了一个回忆光团,来到了舍生峰,这里大雪纷飞冰寒刺骨,是以前长明带着云未思修炼的地方。二人进了以前的小屋,竟然遇到了少年时期的云未思,此时的云未思已经被师尊抛弃三年了。

-师尊,你在哪儿

第八集 | 云未思撒娇 师徒告别九重渊

二人大约穿越回了60年前,成年云未思避开过去的自己,云未思开始撒娇,师尊,我三年来第一次梦见你,师尊,听说你在佛门混得很好;师尊,我要怎么追才能追上你?师尊,你身上好暖和;师尊,我小时候超可爱的,你为什么抛弃我(对对对你最可爱了)。

外头,云未思遇到了一只同黄泉的蛟龙一般被万年寒冰镇压在地底的灵兽,陈亭跟来阻止他们坏事,二人大战,动静很大,被长明察觉(少年云未思:师尊,别离开我),前去帮忙。天黑在即,云未思借陈亭佩剑孤月剑揭穿陈亭的身份,指出他与江离和万象宫渊源匪浅。陈亭用沧海月明设计云未思,长明前来帮忙,以武道杀了陈亭,原来陈亭竟然不是真人,而是化身

双人报幕,好听。

制造化身需要很强大的实力,二人都怀疑陈亭的真实身份是江离,此时已废了大半修为,需要修正。长明调戏已经变成云海的但还假装是云未思的云海,云海帮咳嗽的长明拍背(这里气氛好好)。二人推断张暮是一个突破点,他必然已经在天垂城假装某位长老立足。

镜头切到天垂城,许静仙与侯长老对峙不敌,长明恰巧赶来救下了她,杀了侯长老。长明与许静仙大闹天垂城寻找妖魔张暮,许静仙在混战之中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养真草,妖魔张暮已经换了宁涵长老(cv.李昊甲)的人皮。太阳下山(每个地方的时间似乎不一样?),云海和何青墨一同布阵毁了天垂城,众人回到第一重渊的海边沙滩。长明打败了妖魔张暮(这段剑招超帅),并询问反派们的真正用意。有用信息如下:①妖魔和那群反派修士有共同的目标②已知主谋有江离、迟碧江、司徒、萧藏凤,陈亭是江离的化身(后面可知付东园也知情)③一切才刚刚开始,九重渊不过是计划的一环(阵眼?试验场?)

众人离开九重渊,许静仙开始喊长明和云海宗主师父和云大师兄(原来周可以对他俩怨念那么深)。云未思让师尊脱衣服,嚼草药帮他上药(正经.jpg)。长明跟许静仙咨询了萧藏凤的身份、实力以及行踪,又咨询了其他几位嫌疑人的情况。许静仙回了见血宗(云大师兄:你走吧!赶紧滚)。

二人讨论阴谋,六合烛天阵和九重渊都只是阴谋的一环。长明发现云未思的魔气侵蚀加速了,(因为和师尊重逢,无情道受损),云未思也开始疑心自己的目的、当年的真相和眼前人。长明由沧海月明联想到七弦门刘细雨,认为这是个重要的线索,江离和萧藏凤的线索都行不通,遂云海一起前往七弦门

第九集 | 云未思险入魔 长明白发换爱徒

师徒二人在七弦门附近的镇子落脚,云未思采了朝露菇(其实是云海摘的吧,云未思你抢功劳),长明想到小云八成也是反派设的局,云未思表示朝露菇是给老何摘的(他怎么知道何大厨喜欢吃朝露菇,可疑,还有云未思你让师尊穿衣服的语调真的很人妻)。二人意识到此处寂静无声,不对劲,恐怕所有生物都被阵法杀死了,且至少已经死了半个月(这一段的后期制作非常有镜头感)。他们前往七弦门,发现果然无人幸存。长明与云未思查看长明贴了很多符咒的房间,在床上发现了一根红绳,可能是何大厨求来辟邪的,(这里云未思的语气很不对劲,似乎不想直面师尊的情感),云未思躲开,长明取下红绳收了起来。七弦门上上下下二百多人都被抽干了魂魄,反派竟然加快了进度。两人讨论后疑心见血宗也被灭门,前往见血宗。

镜头切给许静仙,许静仙发现见血宗很不对劲,所有人眼里都有血丝,原来所有人竟然都变成了傀儡。许静仙要去找周可以,还好被长明及时阻止,长明试探后与许静仙一起进入周可以的房间(化身这一段好可爱)。周可以的屋子被布置成了阵法,许静仙被迷惑,长明以血破障,怕许静仙走丢,于是用红绳把自己和许静仙绑在一起(云大师兄,他会不会……长明这里显然直到许静仙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在故意回避)。许仙子和长明直面江离的傀儡,江离以周可以要挟九方长明七月十五中元节(今日是六月十八)去万莲佛地。长明感应春朝剑,察觉到云海有危险,立即斩断红绳前去支援,但红绳在手腕上并未解开。

云海在某个峰发现了被折磨了半天的方岁寒(cv.文靖渊),去帮忙被困在了八卦剑阵中。长明指出今日天相是三星射月,如果被控制就要生生世世被对方驱策。云海挣脱阵法,但处在入魔的边缘,刚刚的剑阵加速了他入魔(这里师尊与许静仙二人对话时的语气似乎太平静了一些,其后的焦急没有过渡,有些突兀)。长明帮助云海入定,但被云海看到了手腕上的红绳,发狂入魔(幸苦了,马洋老师)。长明布阵,故意受伤引入魔的云海入阵(这里的解说主要有见血宗两位峰主负责)。长明成功阻止云未思入魔(有所求,有所顾忌……所求为何?顾忌什么?),但也因此身受重伤,头发全白,恢复正常的云未思(因为云海七情六欲过盛)抱着师尊从迷阵中走出,请方岁寒为他寻找救命丹药。

这是本剧的第二个大高潮。

二人讨论出,反派在布一个新的六合烛天阵,让妖魔的黑暗深渊和人间合一,九重渊是这盘棋的起点,可能百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

云未思画的图大概是这样:

示意图

长明以执玉念月心法修复心脉恢复灵力,被云未思指出此法有缺陷,尤其是第八重,必须要外力的介入才能避免反噬,长明表示有四非剑在,应该没啥事(我说,四非剑不在也没关系,你们可以双修啊,这种设定不就是用来双修的)。长明想到云未思入魔可能是因为自己,察觉到云未思对自己的心思(早就察觉了吧)。

-你放心,为师不会让你入魔的

-好

这里的氛围很温馨,岁月静好的感觉。

第十集 | 同游洛都 长明赠竹寄情

这一集可以看作是两个高潮之间的一个缓冲,承上启下,剧情比较和缓,帮助听众梳理信息。

开头,云海与云未思对话,云未思记忆逐渐恢复。原来当年,云未思追捕一妖魔,得知了当年六合烛天阵失败,九方长明失踪被诬陷的真相(视频?高级!)。其实云未思并不在乎天下苍生,只在乎九方长明(天下人是不是都知道云未思超级在乎九方长明)。但出了意外,妖魔被同伴用魔气攻击(这里提到了公主,是个关键人物),云未思为了得到证据靠近妖魔被魔气侵蚀,魔气还会让人幻化心魔。云未思说自己修无情道,可以控制入魔,妖魔建议他把记忆放到虚无彼岸交给阵法保存(为什么会设计保存记忆的阵法?这很奇怪)。好像他也没拿到入魔,白白入魔了(不,是为了剧情!)。

云未思逐渐抽出自己的记忆,忘记一切。最后只记得三件事:师尊——九方长明留在九重渊杀师尊

云未思醒来,众人讨论反派的阴谋计划,内容很多,主要有用的信息有二——①云未思对于反派的计划很重要,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云未思,利用他,让他入魔②反派很可能会在三个国家里最大国家洛国的国度——洛都,聚魂珠。(控制了云大师兄就等于控制了宗主师父,不错)

长明、云未思与许静仙、方岁寒来到洛都,在八宝琅嬛塔西边买了一栋房子(许仙子好有钱)。长明和云未思出门逛街,考察洛都(约会),长明推断城外四个方位有暗桩,已经教给许静仙去解决了。二人遇到了卖节节高(往竹子上叠花球的玩具)的女孩,想起过去云未思父母忌日长明给他买节节高哄他开心但是情商太低搞得小云未思失落的回忆,长明又买了竹子送云未思(哄孩子行为)。两人遇到了前来和亲的照月国公主,公主头上戴了沧海月明,这个公主可能是反派团的一员。他们知道这可能是反派设计他们入局的阴谋,但是不得不涉险进宫。恰巧得知现在洛国的丞相纳妾,而宋丞相正是长明儒门的徒弟(话痨)宋难言(cv.宝木中阳)。长明想起自己因竹子而与宋难言结缘,向云未思借竹子设局,云未思不高兴想要离开,被长明勒令一起行动。

师徒女装扮成宋难言新妾和她的侍女阿春(不要问我为什么只记得阿春),不过师尊会变幻之术,云未思不会,所以说云未思是真的女装(包括女声伪音),aka.云未思是美女(宋难言的肯定)。长明自曝身份后正与宋难言对峙,恰巧宫中传来消息,皇上出了事,宋难言带着长明云未思一起入宫。原来皇帝三魂丢了两魂,一群修士在宫中和太后一起干着急。长明揭穿寒夜道长(cv.孙鹏)的妖魔身份,寒夜临死前把线索引向八宝琅嬛塔

小剧场② | 重逢之约

这一段剧情是关系到主线的,所以写一下。按时间推算应该是六月十五发生的,但是前面第九集许静仙说那天是六月十八,所以这可能是个bug(不过没关系,主要是为了引出回忆和丰富感情线)。

时间大约是师尊离开玉皇观数年之后,六合烛天阵事件之前,长明刚刚发现妖魔阴谋要追查的时候。云未思此时已经成为玉皇观的观主,并且在千林会上获得了很好的成绩。他每月十五都会在玉皇观门口站到深夜,因为师尊是十五离开的。这一日,他正在观前呆看月亮,却遇到了被妖魔伤到前来寻找他帮忙的师尊(可见云未思在师尊看来是值得信任交托的人)。师尊要云未思陪他演一场戏,让云未思在天下人面前用春朝剑刺他一剑(对应前面第四集回忆的剧情),断绝师徒关系,好让他进魔门探查的事情不牵连云未思。并约定如果师尊出事,天下人的安危就要交托给云未思。

云未思思及此,脚滑了一下。

-今天,好像也是十五……

-嗯?

第十一集 | 昔日记忆寻回 师徒情陷琅嬛塔

这一集高潮戏有点多,云未思回忆算一个,师徒迷阵也是一个。

长明给众人分配人物,他与枯荷禅师(cv.常文涛)前往八宝琅嬛塔寻找皇帝生魂,云未思则留守皇宫以防不测。长明与枯荷进入八宝琅嬛塔(这里的音效空间感超级棒),发现这里竟是前朝攻城时的万人坑遗址,底下埋着数万亡魂,怨气滔天。一楼是佛门,其上是儒门,塔顶是道门。一楼虽是佛门,却并不清净,而是金碧辉煌、流光溢彩。 两人遇上了迷阵,枯荷艰难抵抗。

示意图

云未思在宫内遇到了前来归还皇帝一魂以引他入瓮的萧藏凤(cv.顺子),布结界与他对峙。这一切的主谋果然是江离。云未思问询万剑仙宗为何要跟妖魔合作,萧藏凤反问云未思修行所求为何,试图离间云未思和长明,让云未思回到九重渊,并让他看了自己在九重渊阵法中封存的记忆(云未思和长明的感情线混剪),指出他布置的星宿缺了参商二星(点题: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萧藏凤试图以深渊之火逼云未思入魔,失败后欲杀云未思,却被云未思反杀,萧藏凤死前布下阵法引云未思进八宝琅嬛塔找九方长明。

(其实从这里可以推断出小云的来历,或许小云正是江离用云未思留在虚无彼岸的记忆制造出的一个幻影。)

八宝琅嬛塔中,云未思先是遇到了迷阵的假师尊,中了魔香(那些呻吟声可能是云未思的幻觉)。随后与真的师尊相遇,情难自已,强吻师尊。云海吃醋,占据云未思身体。

开启九方长明主场,云海于妖魔轮番上阵,质问长明的道究竟为何?何所求?

长明随信天道无情,无情可飞升,却不信无情需忘情。(坚定.jpg)九方长明在这世界仍有牵挂,他的牵挂是什么?(当然是云未思啦)

这里的台词有一个逻辑上的问题,是师尊的台词:

尘缘是情,牵绊是情,这芸芸众生修炼长生以求飞升,无法舍得的执念难道就不是情了么?既同是情,又何须顾此失彼?

这段话看似很有道理,但在语义层面和义理层面都有待商榷。按照形式逻辑,当是“情是牵绊”,而非反过来;第二句,并非求飞升有无法舍得的执念,而是“修炼长生以求飞升”本身就是一种执念,这也就是佛家常说的“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也是道家所言的“得意忘言”,即真理与方法的矛盾问题。任何人在得道之前都是有所求的,然而此情非彼情,这段台词有混淆概念之嫌疑。

师尊信念果决,与云海一起脱离了幻境。长明喝破枯荷心魔迷障,三人一起离开了八宝琅嬛塔,此时已是白天,重要的国宴已经开始。

第十二集 | 心结解开 尘埃落定

洛都皇宫,国宴开始,皇帝与太后召见照月公主(玲珑 cv.王潇倩)。公主以沧海月明控制风素怀以琴声扰乱宴会,调虎离山让纸人皇帝被揭穿,宴会陷入混乱。长明一行人即使赶回,揭穿照月公主的阴谋,原来她是妖魔头子。公主召来深渊之火进入结界,长明紧随进入。长明质问公主江离的阴谋,第一个问题是他们怎么会放心和江离合作,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是江离是否入魔?答案是没有;第三个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没有回答。

二人离开结界。长明坚持让公主回答完三个问题,公主召唤来天火,以云未思要挟长明,两人对战,云海及时赶来。长明被公主暗伤带走,云海紧跟其后,去了八宝琅嬛塔。

公主要拿长明炼聚魂珠,长明表示你回答了问题就让你炼,而问题的答案就藏在八宝琅嬛塔一层佛像托着虚空的手势上,江离的目的就在其中(公主好好听好飒)。公主用亡灵做万魂鼎炼长明牌聚魂珠,云海想救长明,但因为害怕入魔不敢用灵力。公主问云海信不信命,云海回答不信。云海发现佛像的奥秘,原来这里并非“清净之地”,而是充满欲望的极乐世界。云海用灵力催动春朝剑,又以四非剑合双剑之力斩断佛像托举着欲念的手,原来佛手才是琅嬛塔的阵眼。长明在鼎中用执玉念月心法以气养气驱动塔内所有兵器,师徒二人大败玲珑公主。

二人回到皇宫送皇帝生魂,玲珑公主逃脱。回到他们买的屋子里,长明用四非剑的灵力阻止云海入魔,云海在自己的识海中弄清了自己来历,原来云未思为了避免入魔,等待长明归来,在心魔的引诱下将自己的记忆全部抽出,但他的生活意义全部来自师尊,于是他只记得三件事:杀了他,留在九重渊,等他回来。云海来自云未思的怨气与不甘(而非心魔本身),云海就是云未思(这里的双声道,绝了)。

-你在怨他,从未等过你

就是求而不得吧

云海恢复,长明力竭,云海发现长明的修为恢复到第八重(执玉念月心法的第八重,需要外力,但是四非剑灵力耗光了。为什么我一直重复这个呢?因为这个心法很适合双修啊)。云海被长明无意中拉入了自己的识海(多信任啊)。

-徒惹牵绊

两句其实都是对自己的警告。

-那我等你,若你没回来,我便去找你

-好

云海发现原来自己对于师尊是不一样的,原来自己在九重渊苦等的五十年里,长明也在等着自己去找他,他放下了,心结解开,尘埃落定。

-他心上有我,这便足够了,无论这种情,到底是师徒之情,还是道侣之情,又或者,早已超越这两者。只要能和他并肩,度过将来的每一日,我就别无所求了。未来的日子,还很长~(笑)

-嗯(笑)

马洋,你好会笑

云海为长明渡灵力(嗯,渡灵力需要吸的),不,这里应该是融合版,云未思2.0(ISTP吧,还不是很熟)。云未思再提执玉念月心法第八重(你果然也想双修对不对),长明打哈哈说你短期内不会入魔就好。云未思放弃了无情道(这里云海云未思融合的状态,就是……好牛,我想不出来,但是就是这样)。

以感情线的高潮收尾。

-顺心为之,水到渠成,方为修炼之道。师尊,这是你教我的

PS:这种意识迷迷糊糊的状态,其实听一集《冥想正念指南》就可以进入

众人聚在一起讨论江离的阴谋,江离过高的实力有诸多疑点(结合前面萧藏凤和公主的桥段,这又将线索引向了江离的师尊——落梅真人)。六合烛天阵中有一个神秘的黑衣人,被云未思听到了声音,也很关键。总结一下目前已知的信息就是:主谋江离、迟碧江(失踪),副主谋玲珑公主(妖魔)、司徒万壑(已死)、萧藏凤(已死);他们的目的是布一个包罗九州万地的六合烛天阵,让妖魔所在的黑暗深渊和人间融合,让人的生魂和妖魔融合复活,江离这么做的目的未知;阵法需要六个阵脚(见上图),和六颗聚魂珠,已知见血宗一颗成功,玉汝镇和洛国的聚魂珠阴谋未成。

长明预告了一下第二季的万莲佛地剧本,第一季,完。

-长夜若无星月灯火,我们就做那灯火

-千山巨浪,虽万人档,吾往矣

最后以一首十二韵藏头诗作结吧,标题大概是《忘情》,虽然是藏头诗但其实也是叙事诗,有几句我个人非常满意——

天玄落下黄泉 若飞花恋似烟
离人萤火七星照 路归程何处沿
看前尘雾梦影 料相逢应有缘
君思君难忆君 忖无声不尽言
却入虚无登彼岸 风吟雪焙甘泉
月无心吊形影 玉镜空炤刃孤悬
春水朝发四非改 剑敕三星断红线
白发须臾情休住 青丝如寄半百年
少年心事愁幽绪 多情香怨锁琅嬛
问道苍生应无悔 天地浮沉何挂牵
佛魔欲空两不是 执玉恨消苦登仙
死生契阔参商远 云中明月笑人间


终于到了我最想写的部分,骂……不是……

在开启这部分之前,我又双来分析下片尾曲,因为这又是一首描写感情线的片尾曲,不过还好,它重复歌词比较多

作词: 花生/扶三苏
作曲: 温说辰


记得大雪纷飞映月光
你是如何枕着我手掌

九方长明视角,见第八集开头云未思撒娇,月光这一意象可见小剧场二


有谁不是生来 向往暖阳
夜长长 风雪中独去独往

云未思视角,暖阳意指师尊

夜长长,指九重渊无穷无尽的黑夜。云未思作为九重渊之主,肩负着师尊留给他的责任,阻止妖魔进入人间

最后一眼人间 遥遥回望
太多执念 不敢细思量

师尊视角,第十二集师尊识海里的回忆。师尊在与众人上万神山之前知道此去前途未卜危险重重,执意等待云未思,念了一句“徒惹牵绊”,既是要对云未思说的,也是无意识中对自己说的。后来面对云未思的那句“”徒惹牵绊”看似斥责,其实也是对自己凡心未尽留有云未思这个牵绊的陈述,他不敢直面这个执念。

(-师尊,你是不愿求,还是不敢求)

白日装聋作哑 月半笑情长

指云未思与云海两种人格,白日里沉默寡言,夜晚随性洒脱

明知人间所求 大梦一场,
我逆黄泉而上 刀山火海愿闯
跌跌撞撞 万死不枉

(这段建议合唱)

云未思所求,是师尊,而师尊心怀天下大道,未必有他的位置;且师尊失踪,生死未卜,又何尝不是长梦一场。但即使如此,也义无反顾,万死不枉

(不过第二句,黄泉的话也可以看作是师尊为了天下苍生义无反顾 ,所以建议合唱)


是千山 是巨浪
是万人挡 只身往
唯有你不能舍
不敢求不愿忘

双视角(合唱)

云未思视角,对应第十一集第十二集,云未思虚无彼岸抽记忆的情节。倒不如说,云未思全部的人生意义(道心)都是九方长明。

长明视角,同对应十二集及第一集,长明在黄泉浑浑噩噩五十年,忘记了许多,历经艰险练就御物之术,却没有忘记云未思,仍旧在等待云未思来找自己,出黄泉也是为了找云未思,出了黄泉也是一直念着云未思,要找云未思,并不只是为了天下苍生。

是痴想 是奢望
是否你我如参商
人间熬过白发
等你到天荒

云未思视角,“等”是云未思一直在做的事,也是他的心结。白发,既是人间苍苍五十年,也师徒二人共生死,第九集长明白发后,感情线突飞猛进,师尊渐渐明白云未思和自己的心意,云未思多年的等待终于开始有了回应

为什么我要一句一句写上视角呢?当然是为了催剧组快点出主役版主题曲啊!

附上徐宇隆的电台链接:https://music.163.com/radio/?id=339010073&userid=74811501

马洋B站唯一一段认真唱了没有创人的歌:

视频加载失败

下面开始正文(这篇文章真正的正文) 

 太上忘情:试论女性向修仙文本的情感叙事模式

——以广播剧《参商》为例

    在提笔之前,大概讲下我写这一看起来真的很论文其实可能也的确是论文的部分的缘起——因为我之前看了一个关于女性/修真小说的讲座,兴致冲冲地跑去听了,结果大失所望,主讲人强词夺理、一派胡言、信口雌黄,完全是在学术诈骗,因而一直想着要写一篇文章反驳她。恰巧听了《参商》 ,便以《参商》广播剧为例,同时结合我个人这些年的(佛教&哲学)修行经验,谈谈我自己对女性向修仙文本叙事模式的理解。本文旨在探讨情感叙事在狭义的修仙文本中所占有的位置或起到的作用,亦即主人公如何处理求仙问道的终极目的修行过程中所遭遇的情感冲突之间的矛盾,后者通常被看作是修仙过程中的一大障碍(魔障)。

名词解释:

文本——可以理解为广义的故事,包括小说、影视剧、游戏、广播剧,任何包含叙事的艺术形式都可以被看做是文本。而在此,我以之为例的《参商》广播剧的文本,并非只指由编剧一片叶子所改编自梦溪石《参商》小说的广播剧剧本。广播剧这一艺术形式相对于小说更加的直观,留给听众的想象空间更小,因而也包括了诸位配音演员在配音导演指导下对角色进行的演绎,以及后期的制作与监制的整体把控所呈现出的最终效果。

情感叙事——即文本中的情感故事线表达。值得一提的是,小说IP的有声化差异恰巧可以体现出情感叙事与剧情叙事的分野,(具有一定人气的)女频作品往往会被改变为广播剧(通常意味着更高的音质),而男频作品通常被认为更适合有声剧的改编。这不仅与中国有声市场的历史发展有关,也是因为在现代声音媒介(如耳机)的发展基础上,广播剧音频可以创造出一个相对于电影电视这样的视听艺术形式更加私密的个人听觉空间,而这样的私密空间更有利于情感的表达(更详细的论述可见目前还没有被写出来的拙作耳机与时代的精神状况:一个物质文化的研究》

一、修仙小说的前世今生

    首先,笔者需要厘清一些概念——修真、修仙、仙侠,这三者有什么区别?

    维基百科这么说:

修真小說是根據中國道教修行系統發展而出的一種小說體裁,一般描述主角通過道教的修行法門和歷程達到更高深的境界。修真在道教術語中,則是指修行者以天地為爐、以人身為金丹,借用肉體(假我)為媒介,以達致心靈(真我)的完整圓滿,從「借假修真」中達到屍解、了道、飛升、成仙的境界。

現代中國網絡小說根據故事情境和發展方向可細分為穿越修真、現代修真、古代修真、奇幻修真、玄幻修真等類型。網絡修真小說以道門修行的歷程,借用丹、器、陣、符、方術等外力,搭配同樣有中國玄幻特色的武俠小說式打鬥情節,又有稱為仙俠小說或仙俠修真小說。

    虽然百科里总是把修真与仙侠混为一谈,但如果我此刻让你说出一个修真文本的名字,恐怕大部分人会想到《斗破苍穹》《凡人修仙传》这样的男频修真小说(及其衍生);而若谈及仙侠,可能大部分人第一反应想到的会是《仙剑奇侠传》《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一类的仙侠IP。男频向修仙文很可能意味着爽文大长篇、游戏升级流,以及,糟糕的感情线(男主通常会开后宫)。而女性向仙侠文则往往昭示着前世今生、痴男怨女(or男男/女女)、情天恨海。尽管题材在纯粹形式的意义上并不应该有性别的限制,但在实际生活中,“男性向”“女性向”的小说的确有着巨大的差异,大部分的阅读APP(无论是小说还是漫画),点开APP的第一个选项往往都是询问性别,以通过大数据给用户筛选可能合其口味的产品。

如果在中国的小说网站上搜索,则会得到如下的结果:

综合
起点
晋江&潇湘书院

    真是令人眼花缭乱,摸不着头脑。不过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发现一些分类规律:一是世界观设定——古代现实、古代架空、现代现实、现代架空、未来架空、异世界。二是主角身份:凡人,抑或神仙(下凡历练);三是主线(目的):求超脱、求资源(长生、权力、地位、财富、女人)、抑或求真爱(前两者在王志强的论文《山泽与世俗:网络仙侠小说的二元叙事》中被分类为资源成仙类小说心性成仙类小说,作者认为前者体现的是丛林法则世界观下的庸俗功利主义,后者则表达着作者对天地大道的理解感悟)。通常的修真/修仙/仙侠小说,无非是这三者的组合。

    思及此,正当我准备将标题从“女性向”改为“言情”之时,无意中点开的一场社会学讲座惊醒了我——男性思维和女性思维就是有差异的,男性往往会被认为更加理性,而女性则被认为更加感性(同时也是一种社会要求)。这种差异不仅仅是一种社会的刻板印象,也是现实存在的,不管它究竟是天生还是社会塑造的(更多是后者)。当我下意识地遵从政治正确,试图以“言情”而非“女性向”为标题时,并没有真正将性别从概念分类中剥离出来,而是将真正的矛盾隐藏在虚伪的语词之后了,因为“言情”一词本身就蕴涵着性别的属性,许多男性会对“言情”的标签避而远之,而女性也往往对动辄上千章的男频文嗤之以鼻。这并非女性主义的话语,而仅仅是对现实现象的客观描述。

    那么在修仙文本中,这种差异体现在何处呢?为了正本清源,我们还是要回到对“修仙”这一概念的定义上来。“修仙”一词,既是动词,也是名词,它本身是动词与名词的结合。“修”为修炼,“仙”为目标,修炼以成仙,方为“修仙”之本意。那么,何为“仙”呢?

    的概念并非起源于修仙文的鼻祖,道教,而早在先秦时期,甚至在夏商周时期,中华文明初有之时(甚至再往前,人类文明的早期阶段,自然神时期),便有了类似的“神”与“仙”的概念。因为人类对于不可控的大自然的想象,对于人类社会之外的世界,尤其是梦境与死后的世界,难免产生丰富多彩的想象。神为自然所化,而仙则是人死后或是修行所通达的结果,譬如下面这幅出土于湖南长沙的马王堆(约公元前166年)T型帛画(非衣)——

马王堆“非衣”

    这幅帛画色彩艳丽,内容丰富,充满想象力。帛画自上至下,分为天、人、地三界,代表了古楚人对于世界的想象。使者自天界而来,引导亡者灵魂升天化仙。帝王将相及位高权重之人死后登仙的想象并不特别,在古埃及文化中,历代法老在死亡(长睡)之后亦会来到神仙的世界成为后辈的守护神,而古希腊的诸神亦是充满着凡俗气息,古印度的《吠陀》及《奥义书》中亦有相似的记载。可见人类对于未知的想象总是共同的,这些都可以看作是那一时期对自然神及祖先神的想象。面对转瞬即逝、危险万分的现实世界,而人又能够在睡梦中仿佛离开自己的身体,神游太虚,人类很容易想象出一个现实世界之外的、更好的可能世界。

    正如涂尔干在《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中所指出的那样 ,宗教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我们现在所熟悉的修仙理论,实际上来自于先秦诸子所奠基的哲学思考(雅思贝尔斯称之为“轴心时代”的时期)与中医的结合(或是相反,许多中医理论来自道教的修行,谁有说得清呢)。比如《西游记》中沉迷炼丹的太上老君,其实正是老子李耳,他的《道德经》可以算是道教修炼的核心之作;而庄周的《庄子》在道教中则被称为《南华经》,他本人则被尊为南华真人。显然,老子和庄子并不可能有炼丹的修行体验。而在东汉末年,佛教传入中国之后,道家与道教吸收了佛教的诸多义理与修行理论化为己用,古代中国的修行与精神世界更是日益繁荣。神仙道教祖师葛洪的《抱朴子内篇》正是这一时期的产物,他强调“性命双修”,“修德”“修身”并重。从唐末开始的三教合一运动,到两宋的二程朱熹的“理学”到明代王阳明的“心学”,更是中国哲学的思想巅峰。很显然,站在这一视角,前文所言的“资源成仙类小说”显然脱离了真正的修仙之道,而仅仅是以仙界为背景而行资源掠夺之实的世俗之术罢了(这种世界观的建构实际除了古代阶级结构的影响想象,亦有古印度佛教传入中国带来的三界设定中欲界天人的影响,如天帝/玉帝的原型很可能是古印度神话中的帝释天)。那么,真正的修行,所求为何?所修的究竟是什么呢?

    答曰:天道心性

    天人合一,正是中国古代思想者,或者说哲学家们的终极追求。有时我看一本哲学家的著作,就仿佛在观看一个求道者坚定或是彷徨地寻找着天道真理的一段旅行。人以有限之身,追寻无限之天道,达到自由之境,实现对自身的超越,亦是人类共通的形而上学追求。古印度婆罗门教的梵我合一、佛教的涅槃之道(戒—定—慧的修行次第,禅定功夫的最终目的亦是开发智慧,明心见性)、欧洲基督教苦修者的灵性探索、近代德国哲学家黑格尔对绝对精神的掌握、海德格尔对存在的描述……无不体现着人类这种对于天道、对于存在、对于无限、对于形而上学的痴迷与追寻。尽管人的肉身无法超越当下(有限),人的精神却可以逼近天道甚至与天道合一(无限)。只是对于这个天道,这个无限的存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

    听起来很玄妙?很难以理解?那么,请让我换一个方式来提问。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又或者,你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因为存在即是生活,而“生活的目的就在于生活本身……任何超出生活的东西对于生活都是无意义的,生活是生活意义的界限”。(赵汀阳:《论可能生活》,2010)

    事实上,只要思考自己当下的生活,就很容易理解先贤对于天道(无限)的追求。当你愤怒的时候,当你悲伤的时候,当你渴求一件东西却没有办法的得到的时候,当你迷恋上一个人对方却不给你一个眼神的时候,当你高兴到不能自已,抑或绝望到想立刻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每当这时,我们便会察觉到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心是多么的有限,多么的狭小,如果能够进一步的思索其本质,你也可能走上修行之路。(比如打开《冥想正念指南》)只是修行并不能让你羽化登仙或是永生不死,而是让你的心更大,更广阔的,更包容,让你更加幸福地生活。每个人的生活都要靠自己的行动去掌握、去理解、去存在,去做,从这个角度来说,人只要活着,只要想要“活得更好”“活得幸福”,便都在修行。至于怎样修行,更好地生活(注意,此处的“生活”为动词),不同的哲学家总是会给出相似但又各异的建议,但要记住,生活的主语,总是我们自己。(自作皈依——《大般涅槃经》)

    狭义的修仙小说,可以看作这一求道过程文学化、浪漫化的表达。

    (不过很多哲学书本身就挺浪漫的了在我看来)

二、女性向修仙文本

    由此看来,无论是流行(刻板印象)的男性向修真文还是女性向仙侠文,都偏离了修仙的本然目的,而追寻天道之外的物质资源或是爱情,这也正是开头提到的,我个人对于修真仙侠题材的偏见的来源。但即是排除掉这些挂羊头卖狗肉的题材,男性向修仙文本与女性向修仙文本仍旧有着不小的差异,这一点或许来自男女思维差异的不同。

    文本中的人物,只要还在修行,还在生活,就难免与其他人物产生利益或情感联系。毕竟如果主角与其他人物没有任何联系的话,恐怕这个文本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因为一个人如果不与K任何人产生关系,他/她恐怕也就和仙人无异了,这个故事也就可以结束了。而在“情”之一字上,相对于男性创作者,女性创作者往往会进行更加复杂细致的处理,甚至让“情”与“道”的对立成为其中的主要矛盾。结局或许是离情得道,或许是放弃大道回归情感生活,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站在文本叙事的角度,剧情线与感情线的冲突也一直是当代网络小说叙事中一直存在的一对矛盾,尤其是女性向剧情作品中的感情线剧情线的取舍问题(如果我们默认女性向作品都有言情元素的话)。有时候,女性向作者在书写剧情主导的文本时,其构思与笔力并不足以支持起感情线与剧情线的双线并行甚至融合,以至于使受众产生剧情线与感情线的割裂感,而这两者对于受众的观感来说其实都是很重要的。在此,修仙题材的“情—道”冲突其实是有天然的叙事优势的,修道的终极目的与情感的纠葛构成了天然的剧情线与感情线的矛盾冲突。

    下面,本文将以广播剧《参商》的文笔为例,从世界观、人物塑造以及剧情线与感情线的相互推进等角度分析女性向修仙文本的叙事模式。

三、太上忘情:广播剧《参商》的情感叙事结构

1. 世界观

世界观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这个虚构世界的人物形象、行为动机,进而影响着剧情发展,一个丛林法则的世界观必然意味着庸俗功利主义的人物,而接近现实生活的世界观往往需要作者对人物进行更大现实亦是更加复杂的塑造。

《参商》的世界观并不是一个典型的修仙世界,按照第一季的剧情来看,《参商》的世界亦可三分——人类所生活的人间、妖魔生活的黑暗深渊(万神山为妖魔和人间的中间点,有结界)以及神秘的仙界(不可知,只有飞升的人才去过且不会再回来)。其中人间资源丰富,温暖安宁,而黑暗深渊则资源匮乏,苦不堪言,因而妖魔想来人间生活。其中似乎并非涉及轮回一类的设定,但人的三魂七魄是可以被取出甚至分离的。《参商》的修炼观也不似通常的修真或仙侠小说,目前的境界仅仅提到了“宗师”一词,并没有常见的元婴、金丹一类源自道教的设定。在设定上更接近武侠而没有那么重视灵力,修行者年龄似乎也普遍不是很长,主角九方长明四十岁前后就已经是天下第一人了,而云未思亦是三十岁左右就已经拿下了道门首尊的位置,应是类似《指环王》那样的低魔高武设定(多次提及主角九方长明的武学成就)。而得道飞升者,百年间更是只有万剑仙宗的落梅真人一人,足见修仙之难。事实上,剧中对于三大修仙派别——道、佛、魔都不曾以“教”言之,而是用道门、佛门、魔门这样的词汇,似有模糊“家”(哲学)与“教”(宗教)之意。除了较为明显的儒释道,魔门,多次被提及为捷径,其原型或许亦来自佛教。“魔”字本就是外来字,源自古印度梵文中的"魔罗"(mara),意味障碍、扰乱,可以看作是修行路上的种种障碍,如欲望、忿怒、无明(贪嗔痴),但佛教中亦有观贪嗔痴以洞见空性的直接(捷径)法门,譬如直观尸体腐烂过程的不净观,这类法门见效快,但也可能导致走火入魔(七十比丘自杀事件)。

文本的故事正是在这一世界观的设定中展开的,第一季的已知剧情为,万剑仙宗宗主江离出于修行的原因,联合黑暗深渊的妖魔,要炼六颗聚魂珠实行逆天阵法,将妖魔所在的黑暗深渊和人间的通道彻底打通,是妖魔和人类的生魂融合。在此计划中,主角九方长明五十年前参与的六合烛天阵的失败是计划的一环,他因此流落黄泉,浑浑噩噩记忆不全地过了五十年;另一位主角云未思则为了查清真相,镇守九重渊五十年,九重渊是六合烛天阵失败后的补丁,亦是这个计划的一环。九方长明从黄泉出来后,被反派引向九重渊找云未思,因为反派对五十多年前的师徒反目信以为真,以为云未思会杀掉九方长明,但事实并非如此。云未思与九方长明反目其实是九方长明发现妖魔行迹想要去魔门追查又怕云未思受牵连而作的一场戏。

2. 人物塑造

世界观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人物的性格与行为,而人物的塑造决定着剧情线与感情线的走向。在此,剧情线并非指具体的故事情节,而是主要人物的终极目的,人物的行为通常以此为依据。

《参商》的主要人物有二:九方长明与云未思,二人到第一季完结为止是师徒关系。这两人恰好可以看作两种修道者的典型,本心型求道者(求道本身)与外缘型求道者(出于其他原因修行)。

九方长明

从第一季的剧情来看,九方长明的人生经历大致如下——

  • 被玉皇观老观主收养,收为弟子

  • 玉汝镇救人(13岁)

  • 成为玉皇观观主

  • 收云未思为徒(30岁不到)

  • 遭遇修行瓶颈,离开道门进入佛门学习

  • 发现妖魔阴谋,与云未思假装决裂,入魔门调查

  • 离开魔门,在人间当了纪念官,算是混入儒门

  • 成为天下第一人(某个时间点)

  • 万神山六合烛天阵失败,落入黄泉,在黄泉中等待云未思五十年,修成御物之术,但灵力尽失

  • (五十年后)从黄泉出来,化名“长明”,找云未思

  • 进入九重渊,遇到云海

正如前章开头所言,“长明”二字正是九方长明这一人物的判词(-长夜若无星月灯火,又何处得长明 -此心长明)。而“九方”二字有“九方天地”之意,九方长明这一名字似乎预示了这一人物为了人间苍生而牺牲的半生。而故事开头,长明从黄泉中逃出,并非使用本名,而是化名“长明”行走,这既是剧情的需要,也暗示着这一人物经历了巨大的思想变动。从前的九方长明自小便在玉皇观修行,虽一心向道,但远离凡俗,修行之路也是一帆风顺,天资卓越成就非凡,终究不染凡尘,没有经历过挫折苦难(或者说,真正的生活),难以验其道心。六合烛天阵失败后,他流落黄泉,“见多了生死奇遇,看开了”(S1EP2)“你从前,想必不是这般性情吧”(S1EP7),至于长明在黄泉之中的经历,剧集并没有给出太多的信息,但我们可以猜想,长明在黄泉之中的经历或许给了某些领悟,使其达成或接近了融会贯通百家自成一家的目标(禅宗二祖慧可闭关有所成就之后,下山却去烟花柳巷试炼自己,正是此理)。

从第一季给出的信息来看,他应该是一个天生的修道者,自小被道观收留,在玉汝镇时年仅13岁,在武道上却已有相当的成就。他在明知镇中危险重重的情况下毅然前往,且在遇到未来的自己这等奇异莫测之事后仍能保持淡定,在发现未来的自己“似乎有些惨淡”之时也未表现出多少失望,足见其心智之坚定(S1EP7)。在修行之路上,他也从未被世俗之见所困,或者说他可能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看法,(S1EP4:我这一生,从未悔过,不过……)修行只能为己,不存在为他者或天下的修行;他追寻大道,也不为宗派之见所累(S1EP4:“我杂念太多,总想兼容并蓄,集百家所长”),先后出入道、佛、魔、儒四宗(但在离开佛门这一问题上长明没有为了追查妖魔而是“为了救一个人”,此处待考),其中去魔门虽是为了追查妖魔之事,但从其对魔门心法武功的领悟来看,的确有所收获,而去人间为官为政,造福一方百姓,亦是学以致用。相对于道与佛的出世,彻底弃绝感情欲望的修炼方法(也是目标),魔门的修炼却是直面情欲的(S1EP4: “人心皆有业障,业障亦可生魔,我若有罪,那世人皆会有罪,最后甚至是你自己”),而入世的儒门更是强调情与理的结合,长明所求的“兼容并蓄,集百家所长”(S1EP4)有些类似宋明理学对于儒释道三教合一的理论改造。

云未思

由第一季的剧情,我们大致可以勾画出云未思的人生——

  • 在出事之前,他是出身贵门,衣食无忧的小少爷,父母均为世家子弟(在云未思出身之前,父亲云长安与母亲丛容有婚约,并在玉汝镇事件时为13岁的九方长明所救,自此定情)

  • 父母卷入朝廷斗争,遭遇不测,云未思前往玉皇观欲拜九方长明为师,被仇人追杀,尽管被九方长明救下,但因其道心不坚并未立即拜师,而是去厨房打杂(大约15岁)

  • 厨房管事布置在熟米上刻字的任务,只有云未思持之以恒地坚持了两个月,九方长明被其毅力打动,收其为徒,赐名“云未思”,自此开始修行之路

  • 父母大仇得报,得知师尊遭遇瓶颈,要去佛门,被嘱咐留在玉皇观好好修无情道,成为宗师方可见面

  • 修为精进,成为宗师,道门首尊

  • 九方长明受伤前来找云未思,试图二人假装决裂,找寻妖魔真相

  • 六合烛天阵前在万神山下与师尊约定等他归来,若师尊未回,就去找他

  • 查找六合烛天阵失败真相,镇守九重渊,成为九重渊之主

  • 为了查明真相感染魔气,为了防止入魔修无情道,并在心魔引诱下将记忆交由虚无彼岸的阵法保管,分裂出夜晚人格

  • 夜晚人格在虚无彼岸的沙滩上遇到前来寻找云未思的长明,给自己起名云海,开始九重渊冒险

就像我前面所说,云未思的人生是很简单的,用一句话就能概括——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李商隐·无题)

即使深知沉溺相思没有任何益处,却仍要执著所求,痴情到底。九方长明在其拜入师门之时,许其一个礼物,云未思便请师尊赐其一个新名字,长明道“相思何益,不如未思。愿你今后摈弃前尘,一心向道”,正是来源于李商隐的这阙诗。云未思的确摈弃了前尘过往,却未如师尊所愿一心求道,或者说,他的道并非大道,而是——九方长明。

-您入佛我就入佛,您入魔我也可以入魔

-我早已想得很清楚,便是出门历练上十年、二十年、两百年,我的道心也依旧是您

云未思最初拜入九方长明门下,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大道,而是如武侠世界中的苦情男主一般,为了报仇而学习武功,这可以看作他前期最大的执念。而在师尊门下学习修炼的过程中,他渐渐对自己的师尊产生了爱慕之情,这种爱慕之情或许并不只是爱情,也有仰慕、崇敬、依赖……情之一字,谁又说得清呢。一言以蔽之,云未思的道心是九方长明,亦即,云未思全部的人生/生活意义就是九方长明。“若得一道,矢志不悔,无可置喙。”(S1EP5)云未思这个人物所有的人生选择都是以九方长明为目的和依据的,因而他的情感逻辑和行为动机也就非常好理解。云未思修无情道,并非出于本心,而是师尊对他的期许(S1EP4)。他对师尊的心思自然是无从言说的,只能深埋心底,通过完成师尊期待的方式试图离师尊近一点,更近一点,最终能和他站在一起,云未思的暗恋是压抑的。六合烛天阵失败后,云未思面对师尊失踪,人生意义渺茫的处境,难免需要寻找一个让自己继续活着,继续等待师尊的动力支持。同时,求而不得的无望让其生出了怨气与不甘,但这种负面情绪的对象并非师尊,而是面对这一情景而无能为力的自己,因此他放弃了(但没完全放弃),在魔气幻化的心魔,同时也是云未思的内心矛盾的推动下抽出记忆,诞生了云海这个敢爱敢恨,潇洒恣意的人格。而压抑情感的云未思人格则继续过着压抑的生活,以修无情道未由(S1EP4“杀了你,我的道才能圆满”)继续完成师尊的期许。而在九重渊,黑夜要比白天长上很多,所以很难说云海与云未思,究竟谁才是主人格。云未思和云海,理性感性,都是云未思不可分离的一部分。云海这一人格是为长明而生的,在看到长明的那一刻,他的存在才有了意义(他在九重渊那么多年都没有名字,可见一,他从不和人来往,二,他不会去思考生活的意义,因为他根本没有生活)。师尊对于这两个人格的态度也没有主次之分,可见情与道在长明那里无有高下,而是一视同仁的。云未思关于道与情的理解领悟,亦是在这一情节上展开的。云未思的道是九方长明,而九方长明对他的期待则是少私寡欲的无情道,无情道对于云未思而言,并非真“道”,而是达到目的(靠近长明)的手段。理非真理,理由情发。第一季的最后,云未思对长明的爱慕得到了回应(或者说他意识到了师尊对自己的感情),这一矛盾也就不复存在了,云海与云未思就此融合为一,回归真正的、不再压抑自己内心情感的云未思。

少年心事愁幽绪 多情香怨锁琅嬛

佛魔欲空两不是 执玉恨消苦登仙

3. 剧情线与感情线

女性向小说中的剧情线与感情线常常被看作、同时也的确表现为一对矛盾,但在(狭义的)修仙小说中,主人公出于修行的终极目的与情感的现实存在,恰恰需要面临着修行(寻求人生目标,生活意义)与处理内心情感的矛盾,剧情线与感情线的矛盾蕴含于修仙这一题材的内核之中。

从总体结构上来看,《参商》广播剧的叙事结构如下:


云未思的目的是九方长明,入魔也是因为长明;九方长明的目的是追查反派设局的真相,拯救人间,同时阻止云未思入魔;而在反派的布局中,云未思(入魔)又是不可或缺的一环,由此构成了一个叙事逻辑上的闭环。在此过程中,两位主人公在共同探查真相,经历危险磨难的过程中,拷问自己的道心真心

如果说《参商》第一季有一个主旨,那必定是“忘情”二字。

第四集末尾,第五集开头,云海切换为云未思,要杀长明,长明问他:

-为何要我死

-你死了,我的道才能圆满

在这里,云未思对无情道的理解为“修无情道者,需舍情”,而九方长明,正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情,唯一的执念(“你是我唯一的心障,只有杀了你,我的道才能圆满”),而长明却说:“太上忘情,并非无情,寂然不动,若忘而非忘”。

太上忘情

【解释】太上:指圣人。圣人不为情感所动。

【出处】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伤逝》:“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

【示例】司马春衫,吾不能学太上之忘情也。(清 林觉民《与妻书》)

【近义词】太上无情

【语法】太上忘情作宾语、定语;指圣人不为情感所动。

“太上忘情”之“忘”,并非遗忘,并非情的消失,而是有情,但将其悬置,不被情绪情感所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以笔者熟悉的佛家修行为例(就正念冥想吧),常人总为不间断的情绪情感所困——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唯一出离苦海的办法,便是把这些情绪情感全部弃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放弃生活,如果我们把“生活”定义为“操心”(海德格尔语)的话。通过佛家的禅定(正念冥想)的实践,修行者可以在观察自己的念头、情绪的过程中放下它们。因而记忆、念头实际上并没有消失,但如果不是刻意去想,也不会如同被梦魇缠身的人一般为情所困。圣人并非无情,而是用智慧(戒定慧,戒-道德修养,定-禅定,慧-智慧,有先后顺序)去处理自己的情感,不为其所困。

之关系的理解上,长明相信天道无情,无情可飞升,却不信无情需忘情,他的道,是不忘情以飞升。在幻境中云海质问他“既如此,除却苍生,你对人间可还有眷恋不舍”时默不作声,可见他在这一问题上仍有迟疑,这也正是这个故事的突破口(S1EP11),这一理解或许近似晚明王阳明影响下的泰州学派王门弟子李贽的“童心说”开启的“主情论”思想潮流(王姝:《泰州学派与晚明主情思潮关系简论》,2017)。

问道苍生应无悔,天地浮沉何挂牵

事实上,如果我们带着这一点认知,回顾他对云未思的态度时,会发现他对待这个大弟子确是与众不同。云未思是其最优秀的弟子,“他的成就、修为,不会在我之下”(S1EP4)。在云未思之前,九方长明坚定地不收徒,即使云未思根骨奇佳(这个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虽然15岁,年纪有点大)。在出手救下被凌虐的少年云未思之后,更是出手解决了伤害云未思的主,但在收徒一事上并未心软。他问云未思为何要修道,云未思回答为父母报仇,此非修道之心,便打发云未思去厨房学烧火做饭(与第一集长明在七弦门厨房打杂遥相呼应),在看到云未思的坚韧的心性后,才收他为徒(S1EP4)。一向淡定的天下第一人,在云未思遭遇危险时也情难自禁地表现出焦虑与担心的语气(S1EP1, S1EP4, S1EP8, S1EP9, S1EP1)。而在对待徒弟的修行上,九方长明对待云未思与其他弟子也实行双重标准。同样是在雪地中练习多日,九方长明陪伴着云未思助他突破,虽严厉但暗含温柔,对待三徒弟周可以却是真的根本不管,致使周可以心怀怨念修炼魔功,随即将其赶出师门(S1EP2)。尽管九方长明离开了玉皇观,却将自己曾经的佩剑春朝剑留给了云未思,春朝剑有剑灵,他可以通过春朝剑感应到云未思有危险(S1EP7,S1EP9),就像第一集给小云的感应纸符一样,相当于用春朝剑守护云未思。相应的,云未思也可以同时驱使春朝剑和四非剑,这两把剑都是九方长明的佩剑,让云未思驱策必然是其意愿,足见长明对云未思情谊之深。在被妖魔重伤之后,第一反应也是来到玉皇观找云未思,足见其信任之至。而在上万神山之前,或许是知道此去凶吉未卜更是等待云未思许久,与他说了一番话才离开(S1EP12)。在黄泉之中尽管记忆残缺、浑浑噩噩,却始终没有忘记云未思,但是因为脑子不太好使逻辑断片,等着云未思来寻他等了五十年,五十年后离开黄泉也是要去找云未思(S1EP1此时的师尊不知道自己身败名裂,要寻找真相也不一定就要找云未思,而且恐怕记忆残缺也不会有找寻真相就要找到云未思的逻辑推演,可见他执意要找云未思其实是一种骨子里的直觉)。

白发须臾情休住 青丝如寄半百年

而在进入九重渊之后,他对待云未思多次亲密举动的态度也耐人寻味,第五集的渡气暂且不谈,第十一集云未思的数次索取后长明声音渐微,似乎不再抗拒,在事情解决之后甚至还说"想让我……死的很难看(尴尬语气)",显然已完全知晓大徒弟的心思;第十二集的渡灵力也并没有任何的推阻不悦,甚至是欣然接受的。第四集长明的镜湖幻境里,他是一个亡国皇帝,而云海(云未思)是敌国的皇帝,带兵灭了他的国家,想把他抓去当个安乐侯,但此处的“羞辱欺负”究竟为何,以致幻境中的长明竟要服毒自尽,值得玩味。前面提及镜湖幻境中的幻境皆有本人记忆或执念所化,此非记忆,显然是长明的执念,可见长明其实是知道云未思对自己的爱慕之情,只是不愿意直面罢了。当年九方长明遭遇瓶颈,离开玉皇观前往佛门,真的只是修行遇到了障碍吗?在十二集中,云未思的心魔哄骗他说师尊当年是因为察觉到他的心思,才假借突破瓶颈,离开玉皇观,或许的确说对了一半。当年的九方长明的确遇到了瓶颈,但这一瓶颈极有可能来自自己对云未思的情,他欺骗的不是云未思,而是自己

此处云未思对“忘情”的理解,实际上是一种自我欺骗的误解。云未思因魔气入心,必须修无情道,封存记忆,才能继续活下去,等待师尊归来。他在心魔的怂恿下忘记前尘过往,抽出记忆(“把记忆都抽出来,你的痛苦、怨恨与不甘,都不会再有了”),却无法割舍师尊(“如果把他忘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算等到他了,又有何意义?”)只记住了三件事:杀了他,留在九重渊,等他回来;由此诞生了修无情道、要杀师尊的云未思(白天版)和没有任何记忆而恣意多情的云海(夜晚版)。看似“忘情”,实则是分裂了理与情,这里的“理”也并非真理或是天理,而是指一种外在规范,在此即九方长明对云未思的期许所化作的强制规范(无情道),而“七情六欲炽盛”的云海则是其本然真性情的体现,面对长明时的关心在意、挑逗亲近都是遂其本心。因为听众会默认白天的云未思才是真正的云未思(而且他没有换名字),但实际上云海和云未思的结合,才是本来的、不以虚假的无情道为幌子而直面本心的云未思,也就是十二集的完全版云未思。在故事的推动下,云海与云未思逐渐融合,譬如第四集,云海在回顾云未思记忆,并与长明谈心后,逐渐想云未思的性情靠拢;第七集,云海在长明受伤后怒斥云未思“无情道?你真是自欺欺人,装腔作势”;第九集,云海(实际上入魔状态的云未思是混淆二者的)因看到长明手上的红绳而生气入魔;第十一集,云未思在萧藏凤的陷进中与长明相遇,情难自控,这时,反而是云海跳出来阻止了他(“反正他的无情道,也不堪一用”);而在十二集,云未思拷问自心并发现师尊心中有他时,终于放下执念,回归真实的自我,在此完成了统一。

-顺心为之,水到渠成,方为修炼之道

《参商》广播剧中剧情线与感情线的叙事结构,与其说是并行,不如说其其实为一。主人公在故事的推进中对自己原本的,通常是外界所加之与其上的“”产生怀疑,并一步步发明本心明心见性,最终发现属于自己的道(生活),修仙,其实是修心。这也正是每个人日常生活中所要遭遇的,修仙文本,不过是一种抽象且浪漫化的艺术手法,生活的路,终究要自己去走。


一些补充建议(2022.10.04):

在和朋友讨论复盘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第一季里我认为可以改进的场景,主要是人物情感逻辑与场景转换的一些问题。一个是第九集27分钟左右,云海被困阵法,长明与徐静仙解说星象和阵法的语气颇为淡定,而随后又以非常慌忙的语气喊话云海(“云海!别硬来!”),语气转折过于突兀,前面的对话完全可以加一些情绪。第二个场景与之类似,第十一集萧藏凤点题“参商”之后,云未思从情绪的顶端落下的时间太短了,恢复冷静的时间太快,尽管有缓息的时间,但还不够。第三处是一个情感逻辑的矛盾,第四集长明的幻境(潜意识的执念)暗示1⃣️他知道云未思对自己有意(做个安乐侯,“羞辱欺负”)2⃣️云未思已经攻陷了他(他灭了我的国)3⃣️他不敢直面自己的心意(抢先一步服毒自尽)4⃣️视角,他在“服毒自尽”后并没有结束幻境,而是看到了云未思“脸都拉到这儿了”,足见其在意。但第11集的问道剧情,当云海两次情绪激动地问出“既如此,除却苍生,你对人间可还有眷恋不舍?!”的时候,不应该仅仅是沉默,至少可以表达出一点动摇的气息,之后的回答也过于坚定了,但人物此时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不应当表现得如此坚定。

写至此,已是提笔的一星期之后了,这可能是我写过的最长的文章了(甚至比我的哲学本科毕业论文还要长),如果大家能耐心看到这里,有什么问题的话欢迎在评论区与我讨论,这篇文章也会不定期的修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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